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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章

听闻弟弟有朋友要来做客,晴奈很是激动了一把。

赤司征十郎并不是一个低情商的人,为双胞胎的姐姐,晴奈更是了解自己的弟弟。他想要和谁做朋友,想要做到什么事情,那基本上是没有办不到的。完完全全的赤司家的做派,从头到脚冒着天之骄子的气息。

但是就算如此,晴奈仍然在心里保留了一丝担忧。因为在她最应该陪伴他的时候,她缺席了将近五年的时间。

五年的时间,她昨天还在花园里一下一下地拍篮球的弟弟,现在已经是初中二连冠都要到手了。

她一边对着翻开的书本发呆,一边转着笔,脸上一疼,就感觉笔尖在脸上狠狠地划了一下。

“嘶——”晴奈一边捂着腮帮子赶紧抽出湿巾擦脸,一边像做贼似得条件反射地喊道:“清光哥你什么都没看到!千万不要让长谷部哥哥知道......了。”

最后一个字像是噎在嗓子里,书桌上摊开的再也不是一堆又一堆的工报告,也再也没有一个清光哥一边帮她擦好脸,一边无奈地说:“姬殿这是在向我撒娇吗?嗨嗨,我会好好宠爱姬殿的。”

......

“小姐,少爷和他的朋友们快要到了。”

“...多谢您,我马上就下去。”

此时,帝光中学门口,帝光篮球社一军的全体成员已经到齐。

“哇~”青峰大辉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本来就越长越小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补课也不用这么早吧?就是平时上学,这个点我都还在睡觉呢!”

“所以说,这是经常上课迟到的青峰君以身则的反面案例?”

黑子哲也淡淡地说道。

“喂!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这是讽刺啊!”

青峰大辉不愿意了,“小哲我发现你最近很有针对我的意思啊!哥们儿咱们可是最合得来的光影,有你这么吐槽自家的光的吗?”

黄濑在一边听得黑线挂满额头,被“针对”了一个多月到现在才感觉到,你这迟钝已经是人类的极限了!果然在篮球以外的地方就是笨蛋。

不过,想到这里,黄濑·不甘寂寞·凉太趁机凑到黑子旁边,悄咪咪地说道:“小黑子小黑子,这么傻的光别要了!还有更加聪明帅气的光在等着你呢!”

那眼睛皮卡皮卡的,就差没指着自己说看我看我了。

黑子哲也面无表情地将他凑过来的金毛狗狗头推回去,顺便插刀:“国语13分的黄濑君请不要五十步笑百步。”

黄濑凉太:......

你不说这个我们还是好朋友啊!

倒是一边掏薯片一边往嘴里塞的紫原敦难得同情心发,安慰他说道:“国语很简单的,稍微看看就会了,黄仔就算再笨也没问题的!”

尼玛,你这是安慰人吗?!你长这么大个子就这么安慰人的!滚滚滚!学霸不懂学酥的苦!

深受打击的黄濑蔫了。

紫原敦环顾一周,又有些疑惑:“五月妞呢?”

正在前面和绿间商量补课事宜的赤司回头答道:“桃井桑家中有事,已经和我请过假了。”

“这么官方的说法,啧!”

为竹马的青峰毫不留情地拆台说道:“她倒是悠闲地去旅游,我们还要苦逼地补课!”

绿间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若不是你平时不尽人事,现在哪用得着一清早地起来补习?”

“和家人一起旅游的机会难得,桃井桑已经把自己整理的笔记资料都交给我了。而且,之后一定要和桃井桑道谢才对。”

赤司说。

帮忙是情分,不帮忙也是应该的。为经理,桃井五月是非常合格的,赤司也并不是不近人情到连一个请假都不允许的队长。

“嘛,五月妞来了不仅赤仔家的厨房遭殃,我们也跟着遭殃好嘛!”

紫原敦一句话,伴随着隐隐痛的胃部不适,众人明智地结束这个话题。

帝光中学与赤司家小别墅离得很近,十四五岁的少年热烈地交谈几句,转过拐角就看到了那个标注着“赤司宅”的小房子。

还未等他走近掏出钥匙,大门已经从里面被人打开。

赤司露出一个微暖的笑容,来人也笑得眉眼弯弯,声音清雅和煦,像初夏的小太阳。

她说:“征十郎,欢迎回家。”

比起赤司来更加柔和一些的眉眼,笑起来眼睛自然地弯成新月,嘴角还荡漾着小酒窝,一看就非常真诚,丝毫没有公式化的意思。不提那长相,就只说这笑容,就足以暖化人心。

“阿敦,还有诸位都是征十郎的朋友,请进。”

在玄关处自我介绍是非常失礼的行为,不过现代社会也没这么多讲究。而晴奈这微微一闪身的动,做得及其自然风雅守礼,偏偏她脸上的笑容非常灿烂,让众人完全没感觉到什么装逼的意味,只觉得一举一动都非常赏心悦目。

紫原敦是赤司征十郎的幼驯染,自然也和晴奈颇为熟悉,闻言看她的动倒是有些诧异。

感觉曾经一起掏鸟蛋的小伙伴画风有点不对啊。

赤司征十郎微微闪了闪眼眸,忽略掉那肯定不是在赤司家学会的礼仪风范,为中间人给他们互相了介绍:“这是家姐,赤司晴奈。”

晴奈微微颌首,露出笑容:“我是赤司晴奈,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

等她说完,赤司征十郎又一个一个地向她介绍道:“绿间真太郎、紫原敦、青峰大辉、黑子哲也、黄濑凉太,帝光篮球社一军成员,今天到此主要是补习功课。”

等他说完,终于得以认亲的紫原敦一边四处张望,一边拉着腔调说道:“晴妞晴妞,你终于回来了。说好的豪华料理,都五年了我还没吃上呢~”

“关于吃的方面,阿敦的记性总是这么好。”

晴奈熟稔地调侃一句,答应道:“我不会忘了的,今天我亲自下厨。”

“也请大家赏脸品尝,不吝赐教。”

赤司晴奈并不冷落其他人,连仿若透明人的黑子哲也都能感受到她的目光的注视。

这是被尊重的感觉,没人会讨厌这样的知礼的姑娘。

“啊,赤司桑客气啦!看小紫原这么期待的样子,应该说是我们有口福了才对嘛!”

社交能力满分的黄濑自然地接下她的话,顺便还赞扬了一番。

他说的倒也没错,至少紫原敦这个期待的样子说明了赤司姐姐不是一个厨房杀人。而经历过桃井五月的黑暗料理的众人底线非常低——女孩子做的料理,能吃就行了!别!讲!究!

听到他的话,赤司晴奈微微一顿,在黄濑身上停留了两三秒,才笑道:“多谢黄濑君夸奖。”

这视线停留的一点也不隐晦,很是光明正大,就差明说少年我对你很有兴趣了。甚至在他疑惑地看过去后还得到一个礼貌的微笑,黄濑抓抓脑袋,只当自己魅力太大。

自我介绍不再多扯,大家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并不难沟通,赤司带他们来补课也不是为了找一群小妖精勾搭自家姐姐的。

巧合的是,国语历史双双挣扎在三十分以下的黄濑的补课老师正是赤司晴奈。

赤司家的小别墅,客厅非常宽敞。他们主要的补课对象就两个——黄濑和青峰。紫原只挂了一科,因为在考试前路过一家新开的甜品店,然后吃饱喝足,迷路错过了考试。

黑子哲也理科分数稍低,但是也算摸到了及格边缘,他人又努力,只需要赤司偶尔关照就够。

相比较黄濑的知情识趣,还算“懂事听话”。在篮球社的补课主力搭档赤司和绿间眼中,青峰大辉属于无可救药的类型。这次多了赤司晴奈这个外援,赤司和绿间在来的路上就商量好了,他们俩联合看住青峰,等黄濑的国语历史补习完,再由他们来给两人补习理科,这样安排上也会节省很多不必要的时间。

“嗳?所以我的补课老师是赤司桑吗?”

“便宜你了,漂亮的小姐姐给你补课!”

看他大惊小怪的样子,青峰露出一个揶揄的笑容,略羡慕地说悄悄在他耳边道:“小姐姐补课肯定轻松啊!我这可有两个大魔王看着,你就爽了!要不,咱俩换换!”

你是不是傻?!你都不想要双魔王看着,难道我就想?我看起来很像受虐狂吗?黄濑很想这么吐槽一句,不过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他还是没有在青峰伤口上撒盐。

只是,等到两个人面对面相对无言的时候,黄濑突然就涌现出了一股一股的窘迫。就算为偶像看起来多么花花公子的样子,实际上除了自家姐姐和心有所属的小桃子以外,他还从来没和哪个陌生的女孩子靠这么近...

啊啊啊,还不如和小青峰换一换呐!黄濑觉得有点无从下口。他对待陌生人总有自己的一套处世态度与方式,尤其对待女孩子,不同类型有不同的招呼方式。腼腆的就需要热情一点的招呼,冷淡的就表示她不想被多打扰,这个时候安静闭嘴最能提高好感度......

赤司晴奈这个姑娘很特别。和他们一开始想象的大和抚子、标准贵族小姐似乎不太一样,她笑起来不像那些人一样显得虚假,目光坦诚,并且一举一动不加一点掩饰——或者说上流社会说的虚伪。带着小酒窝的笑容,看起来像邻家女孩一样让人亲近,但是一举一动的动却带着一股历史沉淀的风雅,就连那说话的口气与结尾的敬词,都带着日本古礼特有的韵味与雅致。

所以,到底该用对待大小姐的疏离绅士的态度,还是用对待普通邻家少女的热情开朗的口吻,黄濑表示他有点方。

耳边一声清脆的笑声,黄濑懵懵地转头,少女笑了笑,并且在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后一点没有回避或者遮掩的意思。

“黄濑君这么拘谨,我还以为自己成了狼外婆了呢。”

晴奈微微歪头调侃一句,然后突然正襟危坐说道:“既然拿不准应该怎么相处,那么就试试我的相处方式吧。”

她说着,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现在开始,本人赤司晴奈是你的补课老师,”晴奈指了指还没翻开的国语课本,又快速而语意清楚地说道:“而你是,背不下来所有功课就给我熬夜加练的——”

在黄濑惊恐的目光中,晴奈露出鹤丸搞事成功后的恶劣笑容——

“学、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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