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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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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新鲜劲过去了,我开始习惯上学,习惯上着枯燥的课程,习惯着在这个世界生活。与以前不一样的是,这种平淡安稳的生活让我觉得有些无聊。要怎样去消遣这种无聊,而我并不知道,只是日复一日地度过着。

晚饭过后,我坐在庭院的长椅上看着逐渐变的深蓝色的天空,有凉爽的风时不时地刮过,似是把天空上的细细月牙弯给吹得倾斜。

我想我现在大概处于一种焦虑的迷茫中,我像是想要寻找着一些东西来填满内心的空荡,这种迫切感不断地喧嚣于脑海中,可我又不知从何寻起。

“你在干什么?”

赤司坐在了我的身边,他还穿着帝光的校服,衣领却是因为天气炎热敞了个大口,露出了有线条极好的锁骨。

他偏过头来看我,赤红色的眸子神色温和,还有一些关切。

我长长地呼了口气,上半身懒散地靠着椅子背,懒懒道:“没干什么啊,只是好无聊呀。”

“你业还没完成吧。”

“喂喂,现在风景很好诶,不要这么煞风景提起这种可怕的事情好吧。”

“这种事不算可怕,业是学生的任务。”

“我拒绝这种任务。”

我手掌撑在了椅子上,腰部下塌,仰着脸双手托腮看赤司,央求道:“赤司少爷,把你的业给我看看呗吗,求你啦。”

赤司跟我一个班级,业也是一样的,要我自己完成那枯燥无聊的业,难度实在死太大啦。可赤司不一样,据说,他可是长期占据了年级第一的宝座,学习兼优。而这几天的业,我都不曾主动完成过。只有到每一天收业的时间,我才发觉原来有业这种东西。最后,也是赤司看不下去,就把业给我抄,让课代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行。”

赤司拒绝地甚是坚决,“不能在纵容你了,你必须得单独完成业。”

“好烦啊。”

我有些受打击地趴在了椅子上,“我只是你的保镖吧,诶诶,我上学也是为了方便保护下你而已呀,做业这种东西并不是我的本职工啊。”

“那可不行呢,你现在在学校挂的头衔是我的表妹。”

赤司话说的言简意赅,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上半身完全趴在了椅子上仰视着他。我才惊觉,比起奇犽,赤司应该算是漫画中描述美少年。他的脸还有些婴儿肥,可比起其他的男生,五官精致恰到好处。一双赤红色的眸子若夕阳下潋滟的秋水,温和瑰丽。而且,现在的赤司笑意淡淡,嘴角微弯,真的很有吸引力。

其实库洛洛平时看上去也温和,可库洛洛却是高深莫测,让我有些害怕,而赤司则是如水温柔,完完全全真的是一个温和的人。

我这样看着赤司,赤司也不觉得被冒犯,他垂眸淡淡地望着我,额前碎发随风微动,如河边水草轻柔晃动惹起水中涟漪。

看了一会,我有些累了,站起来想要回房间休息。

赤司在后面提醒,“记得完成业。”

我塌下了肩膀,“我就不完成业。”

“要是被老师请家长了,你觉得我父亲会给你开家长会吗?”

想到赤司征臣那副严肃的面孔,我一下子就没了脾气,不管怎样,现在的我没多少钱,到时候他们两父子看我不顺眼赶我出去还一分钱都不给,我就真的要饿死在街头。这就是所谓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真是糟糕。

赤司也站了起来,他握拳在嘴边轻咳一声,说:“如果有什么地方不懂,我会给你讲解。”

我激动:“我所有地方都不懂,你……”

“别想了。”

赤司打断了我的话,他笑容有些戏谑,“还是得靠你自觉完成。”

所以,还是没什么用啊。

……

我陷入了一个沉思,为什么我会不自觉地就被一些人压榨,应该是说不自觉地就听他们的话。比如说伊尔迷,比如说库洛洛,又比如我的雇主赤司。

偶尔的时候,我心里会产生一些抗拒的心绪,可他们总能轻易地化解我的顽抗,轻而易举地让我听他们的话。

想到这,我忍不住地离旁边的赤司远一点。好像,距离还有些近,那就再远一点吧,好的,再远一点。

“小心。”

赤司倏然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臂猛地把我拉到他的身边,旁边是一辆飞驰而过的自行车。

我望着扬起灰尘而去的自行车,叹为观止,自行车踩出了摩托车风范,人才啊。

确认我没有被自行车刮蹭到后,赤司不悦地蹙眉,他不满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在想你有没有蛊惑人心的妖术。

“你想多了,我并没有蛊惑人心。”

啊,我居然说出来了。

“你当然说出来了。”

我惊疑地望向赤司,他好像被我的表情逗乐了,他抿抿唇道:“第一句你谁说出来了,第二句是我从你的表情就读到了。”

“什么嘛,为什么你也能轻易猜到我在想什么啊,这样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笨蛋啊。”

我有些泄气,感觉,每个人都想把我看透了。

“你确实有些笨。”

“喂,赤司,别以为你是我的雇主大少爷我就不敢生气哦。”

“你刚才为什么会这样想我。”

赤司见我有些羞恼,他及时地转移了话题。

说到这个,我就更泄气了,可是这种相对诡谲的事情,哪怕是问了赤司也得不到解决,说出来反倒会遭到对方的嫌弃,让我觉得自己更像一个笨蛋。

我无力地摆了摆手,终止了赤司的疑惑。

“荔枝,你有兴趣来篮球部当经理吗?”

见到我疑惑的眼神,赤司继续道:“是这样,你每天都在等我社团活动结束后才回家,那段时间我无法照顾你,所以我想请你加入篮球部,你放心,工量并不是很大。”

我认真地想了下,确实,等赤司回家的那段时间很无聊,我每次都是晃荡着校园里面,要不是穿着帝光的校服估计早就让校园里巡逻的保安给赶出去。

“好吧。”

……

在上学路上答应赤司后,下午上完课社团活动的时候,赤司就领我到篮球部。

他把我交给了同样是经理的桃井五月后,便离开了。

根据桃井的介绍,我才知道原来帝光的篮球部分为一军、二军以及三军,每个队伍的实力都不一样。而大大小小的赛事几乎是由一军和二军包囊,三军大多数为一些篮球爱好者以及活跃度不算太高的部员。

而我名义上的表哥赤司征十郎则为篮球部副部长,可谓年轻有为、少年得志。

“小野同学来我们篮球部当经理我还是挺意外的呢,抱歉抱歉,我还以为小野同学应该是音乐社团或舞蹈社团那一种。”

我大概有些了解,估计我顶着赤司表妹的这个名号,他们都以为我出身豪门,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真是抱歉啊,我只是一个不知道从哪出来的小野花一朵,不是什么大小姐啊。

这种话,当然不可能当着桃井的面说出来。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自在道:“哈哈,其实,我觉得篮球挺有意思的。”

不,我觉得篮球一点意思也没有。我在赤司家的时候见过赤司打篮球,什么灌篮、交叉运球过人,对于我来说,都太简单了。

当时,我站在篮球场边上看赤司打篮球,看得心痒痒地,随手拿起一个篮球砸向篮球框,篮球弧线完美,稳稳地进球。

正在打篮球的赤司见此遂停了下来,他沉默一会,便让我上场玩一会。

之后,赤司就满脸严肃地告诫我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打篮球。末了,他继续叮嘱我。总之,不要在别人展示我比往常人好的太过分的体能。

在我来篮球部前,他也满脸严肃地警告我不准在别人面前投篮,打篮球。

我很天真地问,要是我被篮球砸到呢?

赤司仅仅纠结了一会,他说,那你就躲开,我相信你能躲开。

现在,一个高速运行的篮球从场上飞驰而来,破开空气的风流甚是凌厉。

等等,你们真的是在打篮球吗?为什么打篮球打出了像火星撞地球一样的效果啊,这种球砸到人不把人砸残才怪呢。

我下意识地就想躲,可我旁边站着一个长发飘飘的软妹子桃井五月,我躲开了,这个高速运转的篮球就砸到了她身上。

“快躲开。”

不知哪位路人甲大吼。

我咬了咬牙,在篮球砸向我的时候,迅猛地伸出手截下了篮球。篮球的运动未完全停歇,我膝盖和脚腕急速扭转,顺势用力地把篮球给扔出去。

砸出去的篮球成一条完成的直线猛地穿梭出去,砰地撞上了篮球架的玻璃板上,霎时,我看到了光洁的玻璃板已经出现了如蜘蛛网一样细细的裂痕,而篮球则撞在了篮球筐上打了一会转。

场上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他们不约而同盯着还在球筐上来来回回地打着转的篮球,最后,篮球歪歪斜斜地进入了篮球框内。在篮球落入地板上发出回响的那刻,玻璃板倏然碎裂,如六月天空忽然而下的雨点,与着篮球一起砸向了地板。玻璃渣子飞溅如水花,折射着耀眼光泽。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意识到自己闯祸之后,我猛地看向了赤司。

赤司在远远的一端面无表情地与我对视着,只是,瑰丽的眸子在某刻有些狰狞!

我觉得那一刻,赤司想扒我狗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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