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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四福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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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二年初,才刚开笔,费扬古就入宫求见。

五格也是混过官场的权贵之后,回来之前五格就与随行众人解释了,事关重大,此次回去需先往京城待些日子,看圣上是否问话,他先见的费扬古,费扬古知道货物里有火器及大概情况后,以事关重大为由,将出海人员、金银货物暂时全禁在庄子上,待年后他上奏后,康熙可能会要召见,也派人通知了吴兰会暂扣所赚财物,事关火器,费扬古并不愿自己的女婿先康熙沾上,可怜费扬古不知道一切都是他那便宜女儿搅和出的。

费扬古在任时,乃是康熙心腹要将,很得康熙信任,告老也有10年多了,虽每年也会得到康熙赏赐,但却从没主动求见过,谢恩都是一封奏折了事。

康熙对这位还□□的活着的老心腹很有兴趣一见,立马宣了进去。

“奴才费扬古请圣上安,圣上万福金安。”

“快平身……梁九功,赐坐。”

“谢皇上隆恩,禀皇上,奴才有要事启奏。”

“呈上来吧……坐,坐下说……”康熙接过梁九功递上来的折子,越看脸色越发凝重,殿里静悄悄的,偶尔都能听清楚炭火的噼啪声,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康熙方才抬头道,“账册、火器、人员可都还在?”

“回皇上,账册和火器奴才已经带来了,就在宫门口,所有下西洋活着回来的人员都在庄子上待着。”

随后康熙宣裕亲王福全、恭亲王常宁、康亲王椿泰、简亲王简亲王雅布、显亲王衍璜、庄亲王博果铎、太子、直郡王胤禔、诚郡王胤祉、雍郡王胤禛、罗贝勒胤祺、多罗贝勒胤祐、多罗贝勒胤禩、固山贝子胤禟、皇十子胤、皇十二子胤祹、皇十三子胤祥、皇十四子胤祯、佟国维……高士奇、陈廷敬、李光地、张英觐见并吩咐费扬古带侍卫去庄子挑人进宫不提。

待账册和火器搬来后,他先将账册看了个大概,虽然自与蒙古往来贸易成熟后,私库和国库不缺钱(国库并不),但要说暴利还远比不上出海这本账册所记的,再有那十来把火器,康熙虽不是行家,也能看得出来好赖,心想:火器、殖民地、东印度公司、海盗……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充满了血腥味,此时,西方国家远在万里之外,却能凭着他们的战舰、军队、火器以劳待逸的在印度建立东印度公司,他们此时还在西方混战,若是混战完了或是停了,是不是就会将火器对准大清,弓箭手再快也挡不住火器、大炮啊……火器的威力自己一直都知道,我满人入关,和汉人相比,骑马射箭是满人的优势,而好的火器人才却是汉人,技术掌握在汉人手里,满人不足汉人十之一份,这些年反清复明的势力就没消停过,前些年为子嗣传承计选秀不得已向汉家官女子开放,那也有汉人的大家闺秀自小读女四书长大,三从四德、以夫为天、后宫不得干政的原因在里面,且皇室内部也会留下密诏——后若有汉妃所育皇子继位者,其母族不得担任实职,而现在是朝堂上的事,如此下去汉人在朝堂上的分量会日渐加大,自己虽然也提拔了不少汉人士大夫,但还是平衡的不错,八旗依然是大清根本……外忧内患啊,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要怎么才……

这时,各位亲王、皇子、大臣也都到了门外等待召见,待众人见礼后,康熙让他们轮流看过奏折、账册以及火器,在场的各位除却几位年纪较小的皇子都能看懂其中关窍和严重性,即使是几位较小的皇子也知道严重,只是还不能完全明白其中关窍罢了。

见众人神色凝重,康熙只道:“再等等,朕着人去请了下西洋人员过来详述。”

庄子在郊外,有点距离,又一个时辰后,费扬古才带回8人,五格、山丹也在其中,让四爷看的眉头一跳。待他们各自叙述海外经历后,康熙又详细询问了一系列问题,方才吩咐他们谨言慎行、使他们退下。

待一行人出了乾清宫,康熙方道:“诸位可有何话说?”

直郡王率先道:“回皇阿玛,自是大力发展火器,儿臣愿替皇阿玛开疆辟土。”

他第一眼看到那箱火器就抑制不住的激动。

“皇阿玛,儿臣以为西方诸国的海船、军队能到得了印度也能开到大清,完善海军、发展火器刻不容缓。”

见胤褆出列,太子自是不会甘于寂寞,他俩已斗得乌鸡眼了。

“皇阿玛,西方诸国目前正值混战,大清自是趁机发展壮大,而这一切都离不开银两,儿臣认为在此期间可派人分批出海,往不同的海域贸易。”

那本账册真真是看的胤禟热血沸腾,据说有一半都是四嫂的,真是没想到她比自己还会做生意,不对,听说当初与蒙古贸易往来也是她提起的,还争尽先机很是分了一杯羹,好气哦。

裕亲王福全这才出列道:“禀皇上,臣以为诸位皇子所说有理,大清乃泱泱大国、礼仪之邦,虽不会去他国实行殖民统治,却也不能任人宰割,这其一,研发火器,臣以为南怀仁不可能不知道西方诸国的情况,只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南怀仁不会助我大清越过其母国,甚至还会阻拦,如此,还需寻找懂火器的人才;这其二,出海贸易,如今海盗猖狂,还需等待火器及海军的完善。”

“回皇上,臣以为改善火器、大炮实属必然,然火器、炮弹杀伤力巨大,这监制、保管之事需慎重。”

“回皇上,改善火器,臣推荐戴梓,使其戴罪立功。”

……

一行人在乾清宫激烈的讨论/争论都没顾得上午膳、晚膳,还是梁九功自主张送了茶、点心进去,如此又讨论或争论了几日方有了个大概。

几日后大朝会,康熙下旨,建立神机营,直接对皇帝本人负责,由显亲王衍璜管理制造,皇十三子胤祥辅助,庄亲王博果铎管理保存,多罗贝勒胤祐辅助,且火器与弹药分开管制;召回戴梓,任职神机营,显亲王衍璜麾下,皇十三女封和硕温恪公主指婚戴梓嫡三子戴亨;康亲王椿泰前往广州壮大、训练海军,直郡王胤禔辅助,归军机处,乌拉那拉五格随往,负责军舰制造,归工部;出海贸易事宜归贸易部,雍郡王胤禛、固山贝子胤禟负责,收入归入户部。群臣少有反对,一来建立一个新的部门,如38年因蒙古贸易往来建立的贸易部,它有了部门就有职位,家里的小子或投靠过来的就有机会进去;二来前几日就有风声传出,皇上、宗室、权贵都参与了讨论制定,大佬们都拥护,他们有什么想不开的去唱反调。只是其他五部官员对户部的好运是急红了眼,怎么又是户部,38年的贸易部也归了户部,给户部带了多少油水!

当天胤禛下差回来,脸色很不好看,这是怎么了,那拉家传来的消息没有不好的啊,吴兰迎上去接过他脱下来的斗篷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为难的,还是还在为火器那起子事?在其位谋其政,皇阿玛自会安排好的,快去净下面,待会该上晚膳了。”

胤禛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毛巾敷在脸上,道:“太子近几年越发慌乱不理智了,今儿皇阿玛又派了新的差事给我而越过了他,太子心里不自在了。他也不想想,胤禟亲近胤禩,而胤禩目前还算是大千岁党,而爷,自然是代表的太子党,只皇阿玛也知,爷忠于的是皇上和皇上封的储君而非胤礽,而胤禟忠的是胤禩而又不会做不忠于皇上的事。”

“你自做好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对了,爷,今天我看医书,又发现了个了不得的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若是可行,咱们弘晖就不怕天花了。”

“果真!什么医书,快,拿过来爷看看……”满人对天花非常之畏惧,果不其然,胤禛听了很是不淡定,之前的烦恼也顾不上了。

“早准备好了,给……”这还真是在一本明朝游医所写的医书上看到的,只有一句类似疑问的话,他自己也不确定,只说当初云游至一村庄时听到的一件奇事,这个村庄曾爆发过天花,村民十之八九都没逃过,而逃过的十有八九是被牛痘感染过的放牛娃,现在胤禛要做的就是自己或别人去安排证实。

胤禛身上差事已经够多,他将医书呈给了康熙,在康熙刚考虑该将此事交由谁办理之前,赶紧说:“皇阿玛,这是那拉氏无意中发现的,本来儿臣应该义不容辞的去证实为皇阿玛分忧,但是儿臣还有其他差事,怕不能两相兼顾,误了大事,这事还请皇阿玛劳累则个。”

他这个态度令康熙很满意,这天花之事若证实,也是福及万民的功德,胤禛主动推出去再好不过。最后,康熙将此事交由裕亲王福全、恭亲王常宁负责,如今他俩因近几年大事不断,四处跑动,身体好的很,想来是不会如历史般死于42年了。

如此,朝堂上如今是忙的团团转,且都事关重大,上面盯得紧,臣子间的内斗都减了不少,而众皇子,大千岁党直郡王挂职兵部,辅助海军建设,胤禩管理内务府,胤禟挂职理藩院辅助户部贸易;太子党太子有詹事府,胤禛管理户部,胤祥辅助火器制造。

这一切使得越发年老的康熙和正值壮年的太子之间、众皇子之间的关系却越发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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