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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兰这辈子叫沈流云,是个大家闺秀,大家闺秀的课程除女四书外吴兰上辈子都学了,就当温故知新也是不错的,女四书能应付的了这辈子不靠谱父母也就够了,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习武上,因为这是清末民初。
说来这辈子小凤(小凤凰的昵称)给的奖励是个储物佩,刚给的时候吴兰可嫌弃了,出生知事后才知极为符合世情,小凤太贴心了,原来它和先前的储物镯不同,区别在于可保鲜,粮食、药品什么的放个几百上千年也不担心变质,在这乱世是再好不过的了。
现在是1919年,吴兰十二岁了,前不久家里来了个叫桑采青的丫鬟,这丫鬟太能搅事。原本吴兰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他爹对她最多的便是颇为嫌弃的话语“你是大家闺秀,要有大家闺秀的才学”,她娘则是失望“你要努力学习,让你爹喜欢看重”,平时只有逗逗弟弟流年聊以解闷,使得姐弟俩感情很好,说起来那桑采青的娘秦月香还是害得流年早产的罪魁祸首呢,虽然流年的身体早几年就被吴兰调养好了,但最初还是着实的受了一番罪的。
现在便宜爹的意思是让那桑采青同流年一起跟着他学做生意,享同等待遇,享同等待遇吴兰是无所谓了,她从没对那便宜爹抱有期望,但是和流年一起跟他学做生意是什么鬼,不靠谱脑残爹加上心大的丫鬟要对流年耳濡目染以图同化吗?
所以吴兰在策划如何带着流年离家出走,其实她想直接出国来着,但是不现实。
想了想,她第一世小时候虽不聪明,但也是发过宏愿的——考进北京大学,后来长大了自己也觉得不可能,就降成了浙江大学,虽然还是没考上,但是她有狠狠的查过浙大的历史,还记得一点,清末建立的,最初的名字是求是书院,1928年将会更名为国立浙江大学,这浙江大学在民国时期可是极其辉煌的,有“东方剑桥”之称,其他就不清楚了。吴兰都学了四辈子了,考进去是没有问题的,就是流年的话还得到了那再想办法,杭州文风鼎盛总有适合他的,选浙大还有个最主要的原因,杭州离上海近啊,她可以在上海租界先买好房,战乱一旦快波及杭州就住进去。
当然此前最重要的还是如何离家,抚养流云流年是沈家的责任,不能吴兰自己掏钱包,这样就得便宜爹娘至少一人同意,还是从便宜娘出手有前途。遂挑了个便宜爹沈渊刚外出做生意的一天往便宜娘住处去了,据说他怎么也要两个多月才能回来。
“娘,”吴兰行礼道,看便宜娘在看账册,“您在忙吗,流云是不是打扰到您了?”
话是这么说,一点没退下去的打算。
“是流云啊,娘也没什么事,”边说边让丫头将账册收到一旁,打算一会再看,“过来坐下吧,找娘有什么事吗?”
吴兰故做伤心,很犹豫不决的样子,咬咬唇道:“娘,您也看到了,爹他有多疼爱桑采青,他有多喜欢桑采青就有多嫌弃女儿和您,”看她娘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急道,“娘,女儿不是故意惹您生气的,只是有些话不吐不快,您听完了再罚流云可好?”
便宜娘茹哎了一声道:“娘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说吧。”
“娘,流年肯定是我们沈家的下任家主,爹他让桑采青和流云一起学闺学,还让和流年一起学做生意,流年还小,流云又不能在旁边看着,爹又可以时刻说桑采青的好话,流年那么敬爱爹,那他们如此青梅竹马的长大,流云怕……”至于怕什么,就让便宜娘自己去脑补。
茹心想:是啊,沈渊到底想干什么,他应该不知道桑采青是他的女儿,那他想干什么,将流年拉到桑采青的阵营或者更甚想将桑采青许配给流年!不行,无论他想干什么都不能!可我该怎么阻止呢?对了,流云既然这样说了,是不是她有什么办法?
“流云,那你说怎么办娘可就有你们姐弟两个啊。”
“娘,流云想带流年去杭州,”见茹露出明显不同意的神色赶紧继续道,“您想啊,爹是一家之主,只要我们还在爹的势力范围内就注定拗不过他的,杭州一来自古文人多,文风最是鼎盛,二来够远,您要是不放心就让林叔陪我们去,再多派些您信任的人。”
“你爹不会同意的。”
“爹当然不同意,只要对桑采青无益的他都不会同意的,娘同意就行了,娘您想想流年、想想我们母女的下半辈子……爹爱名声,只要我们走后您不对桑采青出手,他是不会说什么的,相反,您若是真干了什么,一旦被爹抓到把柄,为了桑采青我们母子三人都落不着好,您就忍忍,没几年她就出嫁了,等流年当家做主还会有谁替他出头,要不然爹也不会急慌慌的要桑采青和流年多相处培养感情了,您说是不是?”
茹心神一震,心想:对啊,他沈渊打的好算盘,当我的流年是为她秦月香生的吗,想的到美!如此倒不如豁出去听流云的!
“行,娘听你的,这就吩咐下去,让下人帮忙收拾行李,让林越跟去照顾你们,将从小照顾你们姐弟的也都带去。”
“不用了,娘,正所谓‘百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带去了也不一定适用啊,带了一路上用的,再多带点大洋也就是了。再说了,动静太大,万一爹知道了赶回来了就甩不掉桑采青了。”
可不敢磨磨蹭蹭的,便宜娘只是暂时被忽悠住了,随时可能反悔,必须尽快离开。
“你说的也是,娘的流云都这么懂事了,唉。”
三天后,吴兰他们坐在离去的马车里,吴兰挑起帘子最后看了眼茹,边摆手边想,希望便宜娘能听她的,不针对桑采青,吴兰怎么也活了这么多年了,桑采青既有心计又有身为一家之主沈渊的无条件偏袒,针对她吃亏的还是便宜娘,虽然为了离开对便宜娘胡说八道了一番,骗了她,但她对自己还是可以的,只在沈渊和流年之下,还是希望她过的好点。
吴兰一行在杭州安居乐户已经一周了,还是没打听到求是书院在哪,想想应该是在改名为国立浙江大学之前还改过其他名字吧,可是吴兰不知道是什么名字啊,她感觉世界欺骗了她,其实吴兰不知道的是人家1914-1927年期间暂停办学啊,只好先打听适合流年的学校,将他送进去,最后流年还是进了一家私塾——无涯学堂,取学海无涯苦舟之意。
流年入学后吴兰也没再去试图找出国立浙江大学的前身,离1928年还有九年哪,算了,反正这里吴兰最大,她说了算,于是她找到林越看看能不能做点营生,林越是个大夫,吴兰也想做粮食或者药材方面的营生,方便她偷渡点到佩里,于是一拍即合,皆大欢喜。
吴兰的医术比林越不知道好多少,但是流云没理由会医术啊,只得请林越允许她跟在身边学习,以期今后能有理由负责进货,而林越惊讶于吴兰“学医天赋”,更是用心教导。
他们忙着开店、忙着学医兼教养流年,日子过的也快,一眨眼八年就过去了,这八年来吴兰倒是经常和茹书信联系,沈渊一封信也未来过,早在5年前吴兰就成功说服林越掌管进货,她用镯子里的银钱陆陆续续买了很多药材放进佩里,粮食也买了些,不多,5年了买的量也就够她自己吃一年,流年也在两年前进入了浙江公立工业专门学校。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茹是一天一封信的催他们回去,眼见是不能再置之不理了,流年还在就学,没有半途而废的理,便与林越商量,流年的学习重要,林越也留下来照顾流年,流云一人回青城去就好了,若真有什么事在通知流年回去、结束这边的买卖,不然就等流年毕业再说。
吴兰一路急匆匆赶回来,没想到是这么一场闹剧,幸亏将流年留下了。话说,自流云离家后,沈渊将桑采青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亲生女儿来教养,衣食住行都是按照嫡小姐的规格来的,又经常带在身边参与沈家生意,外人也认为桑采青就是沈家的大小姐;后来桑采青与萧清羽两情相悦又与方少陵结缘,桑采青因沈渊的话怀疑自己身世并未对萧清羽道明身份,萧家去沈家提亲因当初秦月香的事情遭沈渊拒绝,遂设了个局坑了沈家,而沈渊此时在查桑采青的身世时常不在家,回来时沈家已在坑底,萧家要求用沈大小姐抵押欠款,方少陵前往沈家履行婚约顺便见见沈大小姐被告知大小姐离家求学八年未归后自离去查明情况,而茹知道了与流云有婚约的方少陵回来了,催流云归家;现在已经发展到了沈渊查出桑采青确是其女了,欲休了茹!
世界如此狗血,衬得我如同妖孽!还让不让人活了!更可恶的是方少陵,在流云回来的第二天就找到沈渊,表示可以帮沈家解决萧家欠款,但要将婚约由流云换成采青,或者他娶了流云而采青为妾。如果没有后面一句,吴兰会很高兴,现在吗,果断套你麻袋没商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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