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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解救

身后,一张极为骇人的面孔正朝着镜中的自己!

萧世钦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是一张不能算是人脸的面容,颜面肿胀且布满了坑坑洼洼,半张呈深紫色的嘴唇不时的一张一合,更为关键的是,本该是眼睛的部位如今却只有两个从鼻梁旁深陷进肉里的窟窿。

萧世钦站着一动不动,心狂跳了起来,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他微微移开了视线,不去看镜中的自己。

没有眼睛……应该是看不见自己的吧?那只要自己走路时小心一点不发出声音,就没问题了吧。

萧世钦这样安慰自己,试探性的向旁走了一步。

对方杵在原地没有反应。

萧世钦逐渐安定了下来,悄无声息的向门口处移动。缓缓覆上把手,轻轻转动。

“咔——”

门打开发出的声响。

萧世钦头也不回,将门用力一甩,一路从楼梯间狂奔了出去。

“呼……呼……”

到了地下车库时,萧世钦才趴在车窗上喘息。

应该没事了……正当他拿着钥匙准备打开车门时,灵感突然一闪而逝,混成一团乱麻的思绪有了解开的趋势。

客厅的里的窗户和门一直是紧闭着的,那……那只妖怪怎么进来的?还是说……

萧世钦愈发的恐惧。

如果只是被灯光反映在玻璃镜面上的话,那他的视力绝对没有好到连对方面孔上那些因烧焦而留下来的坑坑洼洼的痕迹都看得一清二楚。再者他在镜面上看到的是自己的半个身子,正常来说,如果那只妖怪是站在他身后,那在玻璃上因为可以看得见对方的全身,但他只看到了一张面孔。

也就是说,它从始至终都没有进来过,而是一直趴在了窗户上!无故而来的风和视野上的错觉都是为了引自己出来,实际上它根本就进不去!

萧世钦几近崩溃。

傅子闲,找傅子闲,对,找傅子闲,他一定有办法的。冷静,冷静,拿手机。

在将身上翻了个遍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把手机放在了客厅里。

该死的。萧世钦暗骂一声,犹豫的看着车子,最终还是决定回楼上拿手机。

楼梯间有声控灯,本来是为了方便而安装的,但现在却成了萧世钦的累赘。他不得不小心翼翼走每一节楼梯,避免声响过大而使得声控灯的自动亮起,引起那只妖怪的注意。

萧世钦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好在他的视力不差,在眼球适应了黑暗后也能勉强视物,不至于在走楼梯的过程中一脚踩空。然后他在楼梯间看到了两点幽幽的红光。

萧世钦:“!”

他条件反射的转身就要跑,声控灯因此亮了。

萧世钦在看清楼梯间的不明物体后,胃里一阵翻滚。

那是一只羊,或者说是一只少了个头的羊。本该在羊头呆着的位置,却由一个人头取而代之了。而人头上的那张脸正是萧世钦才在窗口前见到的那副面孔。除此之外,人头与羊身连接的脖颈处光滑无比,毫无违和,就好像从一开始长在羊脖子身上的就不是羊头,而是人脸。萧世钦是完完全全的被恶心到了,尤其是他发觉了红光的来源后。

那两点红光源自于它的腋下,但萧世钦却在红光里发现了黑色瞳孔。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红光,而是它红色的眼珠。它的眼睛长在了腋下,因此在脸上看不到。

萧世钦被这个前所未有的认知颠覆了三观。

长在了羊身上的人头和长在腋下的双眼……等等,羊身人面,目在腋下。

萧世钦兀得想起了什么。

《山海经·北山经》:钩吾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名曰狍鴞,是食人。

是食人……是食人……吃人!

萧世钦拔腿就跑。

狍鸮紧随而上,势若离弦之箭,眼见着不多时就要追上萧世钦。

萧世钦依稀可以感觉的身后逐渐逼近的狍鸮,慌乱和仓促间一脚踏空,滚下了楼梯。

“咚——”

措不及防萧世钦还没来得及护住头部,整个人便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

“啊……”难言的疼痛由浑身各个部位传至大脑神经,萧世钦忍不住闷哼一声,挣扎着站起身时又重重的摔了回去。

他这才发觉自己的右脚的脚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发红,终于形成一处发紫淤血,稍稍一动便火辣辣的疼。

靠!怎么挑在这个时候。

萧世钦急不可耐,一咬牙,强撑着站起来往楼下跑去,每跑一步,尖锐的痛便不可抑制的袭了上来。

“我艹你大爷,痛你妈了个逼,现在什么时候还痛,你tm烦不烦啊……”萧世钦一边跑一边骂骂咧咧道。

“哇哇哇——”

狍鸮如婴儿夜啼般的叫声近在耳畔,凄凉而凌厉,在静谧空旷的楼道间显得格外的渗人。

萧世钦心中一惊,下一刻,他便再一次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砰——”

全身骨头散架的痛楚让萧世钦几近窒息,他甚至可以感受的胸前断裂的肋骨。

“咳咳。”

萧世钦只觉得喉间发痒,一股热流涌了上来,浓浓的血腥味随即充斥了整个口腔。

痛……

萧世钦意识开始模糊,身上犹如沉沉如千斤重石压在上头,眼皮合上前他隐约见到一烧焦了的面孔和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

傅子闲赶过来时见到的便是萧世钦晕厥过去的一幕。

他凝眉,手握长剑,“上次没收了你算你好运,这次我绝不饶你。”

狍鸮在见到傅子闲的那一刻瞳孔一缩,红色的眼珠竖成一横,满是愤恨之意。

“你恶多端,害人无数。”

傅子闲面无表情,眼若冰霜,“今日我便要结果了你。”

“诛妖降魔,灭!”

傅子闲挥剑而起,在落下的那一瞬间手中的剑金光大,生生将因畏惧而要逃离的狍鸮劈成两半,倒地时红色的眼珠死死的盯着傅子闲,似有不甘。

“你虽为上古妖兽却恶多端,其罪不可赦。今我以定魂印散你七魄,灭你神魂,此后你永绝世间,再无轮回。”

傅子闲眼神冷漠,一枚斑驳陆离的印章脱手而出,“诛妖降魔,收!”

话落,定魂印突兀在空中剧烈震动了起来,在暗夜中发着莹莹幽光,好一会儿,它才停止了震动,光芒逐渐黯淡,最终归于寂静,回到了傅子闲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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