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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上海
16
蒋蓁将纸条拽在手心里,鬼使神差地走至窗口,没拉严实的窗帘下,她看到陈深就那样站在大门口,抬头似是看向她,蒋蓁蹙了蹙眉头,低头看了眼手心的纸条。
清晨的铃声乍响,汪文婴的着急她怎么会不知道。
全上海秘密搜索林柏生,这是汪文婴到达极司菲尔路76号的第一件事,也是蒋蓁到达局里听到的第一个命令,当然,还能看到汪文婴坐在她的办公椅上,左手的指腹不停地叩击着桌面,看到她时,露出一抹明媚的笑意。
“蓁妹,你迟到了。”
他低头看了眼手腕处的表,“五分钟。”
蒋蓁低头看了眼手腕处的手表:“我这边刚好九点,不好意思,可能表跑慢了。”
她伸手摘下手表,旋了几下发条,继而又戴回到手上,“文婴哥,现在出现在我的办公室,应该不止是为了叙旧吧。”
汪文婴低头扬起唇角,下垂的眼皮,睫毛扑闪了几下,下瞬,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蓁妹,这几年,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的心,不过没事,我已经送文悌去了河南了。”
他看着蒋蓁,暗自觉得自己的话赌对了,虽然知道蒋蓁曾跟父亲在米高梅私下会面,可是昨晚她的出现着实让他怀疑,可恨的是他却毫无证据证明这些事情是她蒋蓁搞出来的,甚至居然还有个人出来背锅,那个叫什么苏什么三的,他一定要给他点颜色。为今之计,他必须先找到林柏生,不然父亲那边他没办法交代。
“文悌不是在军校,怎么去了河南?”
蒋蓁听到这个消息怔了怔,当然也不过是半瞬,对于汪文悌,她满是可惜,凭借着汪文悌的天赋,不读建筑,不出国学习简直是可惜了,“文婴哥,喝杯水,静静心。”
汪文婴接过蒋蓁手里的水,指腹擦过蒋蓁的手指,定了定神:“文悌自己提出来的,母亲觉得历练是必须的,就同意了文悌的请求。”
他灌了一口水,烫的他面色通红,滚烫的喉间,让他蹙紧了眉头。
“林先生的事,我刚到行动处就听说了。”
“是,那个陈深说的吧。”
蒋蓁握着陶瓷杯,小喝了口开水,眉头不禁挑了挑,扬起唇角,满目笑意地看了眼汪文婴一眼:“当然不是。新来的同事的,手下。”
汪文婴趁着转身的机会,大吸了几口冷气,继而背脊直挺地转过身,看向蒋蓁:“看来你混得十分不错。”
他顿了顿:“父亲十二月将会去日本访问。”
“文婴哥,这才刚过盛夏,如今你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看来是十分信任我。”
蒋蓁随手将陶瓷杯放在办公桌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嗯?”
“哈哈。”
汪文婴大笑出声,让在屋外偷听的徐碧城吓了一跳,她是来找蒋蓁了解昨晚唐山海的事情,即使唐山海让她别接近蒋蓁,可在她看来蒋蓁并非是敌人,大春曾经跟她提过,在这里头有打入很深的战友,他知道几位,但是有那么几位他到现在都没有打听到,曾经有一两次,他快查到了,而派遣过去的人就消失了,他知道,肯定是被灭口了。
“谁!”
汪文婴一挑眉,眉眼瞪圆地看着蒋蓁,继而头一侧向门外,过了几分钟后,他才继续开口:“你这里的隐秘可不安全。”
“也许,总会有人路过这里。”
蒋蓁斜眼看了眼墙壁,自从一进屋,她就觉察到了不对劲,如今瞟到倒水的墙面处重新粉刷过的一条线,动手可真快,不管是李默群还是汪文婴,还是其他人,都不太希望她上位。
汪文婴瞧着蒋蓁一副开水不怕死猪烫的模样,有些闷气,一无所获,他自觉那么隐蔽的监听系统不可能被她发现的,那么只能认定林柏生的事跟她无关。
汪文婴走后,蒋蓁走至墙面,摸了摸新刷的白石灰,继而走至书柜处,拿了本闲书,放在桌面,淡定地看了一会儿。
而走后的汪文婴走向毕忠良所在的监控室,他急躁地拿起耳机,夹得耳朵有些烫,办公室一直寂静无声,如果不是知道情况,他都以为蒋蓁出门了。
“她平常都这样?”
毕忠良毕恭毕敬地站在汪文婴的身侧,点了点头:“蒋小姐的身份特殊,我们也不敢,所以,平常也很少见她出去。”
汪文婴凝神的瞬间,被耳机里突然响起的敲门声震得一激灵,身体也不由得端坐着,横眉扫过四周。
徐碧城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她也是回去的时候才听到柳美娜说,南京的大人物就在蒋蓁的办公室里,刚刚从里头传来的男声肯定是那位大人物,一听后,她吓得胆汁都快出来了。可她担心唐山海,昨晚的唐山海回来的时候,满头大汗,神色慌张而惊恐,这无疑让她尤为担忧。如果早上,她能碰上陈深就好了,那样,她就不用来找蒋蓁了,她虽然觉得蒋蓁可能是战友,可她觉得蒋蓁身上并没有像唐山海,陈深隐隐透着的正气。
“蒋小姐。”
背光而坐着,彼时听到声响,她抬起头,看着徐碧城白皙而单纯的脸色,低头又翻了一页书:“唐太太,你有什么事吗?”
“我知道,这事我不该来问你。昨晚,山海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徐碧城顺着蒋蓁的指尖看到那条被新刷的墙壁线,眉尾一垂,中断了话头,疑惑地看向蒋蓁,继而见蒋蓁沿着那条新刷的线,看到就在书柜的顶端有个突起的东西,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那是个监听器,“这事情,原本我也不该跟你发牢骚的,可是这行动处就三个女人,而柳美娜,我怀疑,她跟山海来往的不干净。”
蒋蓁咧着嘴,无声地笑起来,也得亏她反应快能说出这样的话:“哦?”
“昨晚,他跟我说,他出去了,今天早上我拿他的衬衣时,上面有根女人的毛发,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眼泪,说来就来,蒋蓁乐呵呵地盯着她胡说道,也在这档口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排字:陈深说了,唐先生无事。
“男人嘛。”
蒋蓁顿了顿,“回家跪跪搓衣板应该就知道错了,如果不行,就在他坐得地方放两个针头也是不错的。”
徐碧城被她风淡云轻的话给逗乐了:“嗯。蒋小姐谢谢你的开导,山海这事,希望你别跟别人说,我觉得怪丢脸的。”
“嗯。婚姻吗,合不来就散,也是合乎常理的。唐太太,保重。”
蒋蓁看着房门被合上,笑着看了眼监听器。
***
齐海将林柏生带去了嘉定,他们的落脚点,郊区唐行的教堂,那里算是江苏与上海的交界处,方便行事,而选址的事情,也得亏了,毕太太的慈善行。
林柏生是被一盆冷水浇醒的,没了眼睛,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但是他还是看清楚了来人。
“齐海。你没死!”
而当他看到原本隐在暗处的人缓缓走过来,他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蒋蓁,果然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