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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上海
10
曾树的住址，在上海嘉定，原本怀着他能侥幸逃脱的想法，在行动处冲进曾树的住址，就见曾树正整理领带要出门，苏三省诡异的笑容被蒋蓁尽收眼底，她总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唐山海站在铁门前，双唇紧抿，目光阴翳，陈深从他身侧走过，拍了下他的肩，继而朝蒋蓁走来。
曾树被押着下台阶时，侧头看了眼苏三省，那双眼尾下垂的眼睛十分诧异，又不由得蹙了蹙眉头，扁头见他愣神，拍了把他的后脑勺，押送着离开。
匆匆赶回酒店复命。
原本要上苏三省车的蒋蓁，被陈深拉着去了另一辆车，汽车开始行使，他侧头看了眼蒋蓁，听着外头雨刷的巨大声音：“你怎么看？”
“苏三省叛变？”
蒋蓁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然，也许李默群，功不可没。”
陈深听着蒋蓁的话，直接侧头看向蒋蓁。
“看路。你想不明白，我可不信。”
蒋蓁勾了勾嘴角，“绝密计划，你知道吗？”
陈深的惊吓指数让他调整方向盘来平衡车子，然而一脚急刹车还是将两人朝前带了一把。
“你没事吧？”
蒋蓁坐直后，吸了口气：“没事。开车吧，别落下太多。”
陈深不知道该怎么跟蒋蓁交流，在他还没有确认蒋蓁的身份时，他不敢托盘而出，如果是不同党，那么，组织上是否又会同意，他摇了摇头，并不确定蒋蓁是否会看到。
“哦。”
蒋蓁猜到了陈深的回答，双手搁在脑后，听着汽车的引擎声，得赶紧联系到齐海，目前是最重要的。
***
李默群的志在必得，在看到他们四人后，爽朗的笑声蓦然而起。他捏着高脚杯，对着他们四人：“辛苦各位了，热烈欢迎苏三省的加入。”
李小男不知何时已经蹭到陈深的身侧，担忧地看着陈深：“你没受伤吧？”
苏三省的目光从李小男身上划过，接过高脚杯，摒住了呼吸，一口闷了那被红酒，蒋蓁接过红酒浅酌了一小口，余光看了眼陈深后入座，徐碧城的目光从唐山海到陈深身上，最后一直看着蒋蓁，握着酒杯走向她。
“我虽是黄埔毕业，奈何素质不高，改天，我一定要向蒋小姐学习学习。”
蒋蓁颇有意味地看了眼徐碧城，见她讲得一片真诚，然而，她怎么又看不出徐碧城的真实想法，不过是想了解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然，等她了解后，也许，事情已经盖棺论定而无力挽回了。
“好啊。”
蒋蓁双手举杯，轻触了徐碧城手里的高脚杯，继而看向李默群，“李主任的表外甥女，这么好学，改天一定要跟南京提一提。”
这话一出，一脸喜色的李默群点头的瞬间却是拉下了脸，语气却是温和：“碧城还不快谢谢蒋小姐。”
徐碧城有些懵圈，若不是唐山海站起身：“多谢蒋小姐的提拔，碧城过惯了安稳的生活，如今这番状况正好。”
站起身，绅士地将徐碧城拉至原先的座位。
李小男的位子加在苏三省身侧，右手边靠着毕太太，毕太太虽然瞧着李小男娇俏可爱，也刚认了李小男做妹妹，可打从心眼里看，她还是更中意沉稳礼貌且偶有幽默感的蒋蓁。蒋蓁的幽默感，刘兰芝还是没有领教过，可不代表陈深私下没有，陈深看蒋蓁的眼光，不会错的。
这一顿饭，苏三省吃得如坐针毡，他投靠汪伪政府，实在是这两个月曾树将他的工资扣得只剩下七七八八，只够他一个人在上海的房租，吃穿用度简直活得堪比难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给乡下的姐姐打钱了。不知道的以为他在上海当官，其实他不过是曾树的一条狗，一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李默群对他的承诺呢，如今更是只字未提，苏三省有点烦躁。
伸手在裤兜里摸到一条帕子，正是之前李小男给他的手绢，这手绢真像是他姐姐给他做的。
“李主任，你对苏三省的工可有什么想法？”
毕忠良夹了一筷红烧肉给刘兰芝，那头梳得锃亮的大背头微微抬起，抬头纹乍现，眼角跟嘴角挂着恰当好处的笑意，对着李默群。
“忠良，你怎么看？”
李默群低头夹了口菜，将皮球踢给了毕忠良。
“今日是庆功宴，还有各位太太在场，怎么谈起了老爷们家的公事。”
李太太的脚被李默群轻蹭了下，环顾了一圈四周，笑着说道，“毕太太，你说，是伐啦？”
“对的呀，这好好地一顿饭吃得这么严肃做什么呀。”
饭局结束，毕忠良等人回了行动处处理后面的审讯，蒋蓁站起身，单手揉了揉太阳穴，一不小心还真的有点喝多了。
陈深看蒋蓁喝了不少酒，让扁头把李小男送走后又折道返回，正巧看到蒋蓁站着捏了捏眉心：“我先送你回去。”
蒋蓁抬头，脑袋瓜子有些昏，看到陈深蹙着眉头的样子，伸手，指腹触到他的眉心，嘴角微扬，陈深还没反应过来，蒋蓁已经迈步走出了包间，等他反应过来，看着蒋蓁有些轻飘的脚步，她不知是喝得有点点多，是完全喝多了。
陈深立马上前，揽过蒋蓁的肩膀。
被束缚的蒋蓁蹙了蹙眉头，抬头看向陈深，蹙着眉头，语气十分平静：“我自己走。”
见人一直不放手，索性踮起脚，凑到陈深眼前，盯着陈深，“放不放？”
陈深不放，蒋蓁突然张口，咬了陈深脸一口，看着陈深瞪大的眼睛，洋洋自得地笑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放不放？”
又加了把劲，陈深一头黑线，松开了蒋蓁，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摸了把沾了她口水的脸，外加两排牙齿印，这是蒋蓁喝多了，好像还蛮可爱的。陈深对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而吓了一跳。
“行，我放手了，那你跟着我走。”
饭店外，扁头已经回来，靠在车子旁，等着头儿出来，哪知道，这么瞧上一眼，捂着嘴，笑得根本直不起腰，听说过留唇印的，还真没见过留牙口的，心里给李小男点了一根蜡烛。
“你跟老毕说下，我晚点去行动处。”
陈深下车揽着蒋蓁，有敲了敲玻璃，“老毕问起来。”
“你去处理伤口了。”
还未等陈深出声，扁头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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