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姐妹俩赶到皇后宫中的时候，明明正殿上坐满了人，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楚嫣和余英凯坐在上座，而皇后文竹却跪在了楚赢面前。
而楚端凝竟然也在。
余霜抿了抿唇，仗着自己年纪小，故意调笑了一句：“今日怎么到的这么齐？”
“不知道舅舅舅母这是怎的了？”
楚嫣微微蹙起秀眉，让两个女儿到身边来。
压低了声音有些不高兴地看着余蕾：“怎么把你妹妹也带来了？不是和你说让你们俩好好在家待着吗？”
“大人之间的事你们小孩掺和什么？”
已经嫁为人妻的“小孩”余蕾有些无言。
“母亲，你没看到楚端凝都来了吗？女儿怀疑这事有蹊跷。”
“霜霜了解她，让她过来再合适不过了。”
可余霜还是有些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她的追问之下，楚嫣只好叹了口气：“是娴妃，她半月前生下了女儿，可昨夜里却发现小公主断了气。”
余霜心中一颤，楚赢是多么重视这个公主她也是清楚的。
怎么好好的就突然夭折了？
“这是和舅母有什么关系？”
楚嫣为难地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文竹，声音更小了些：“娴妃说昨夜里只有皇后去过她宫里。”
“太医也说了那孩子天生有些不足，若是能好好养着长大也是没问题的。”
“只是不知道为何，这样的天气，会有棉絮飘到了那孩子的脸上，硬生生地没了气。”
余霜心中大骇，这可不好。
舅舅本来就对舅母不咸不淡的，如今皇后还成了害死公主的头号嫌疑人。
这可不妙。
余霜微微转头看见楚端凝十分悠哉地在位置上，看到她看过来的眼神，还和她笑笑算是打招呼。
只是那笑容没有一丝的善意。
“皇后。”
楚赢似乎没有休息好，除了眼底的血丝，嗓音也有些微微的嘶哑。
“太医当初已经给娴妃检查过了，她身子不好，剩下了瑶瑶以后就不能再有身孕了。”
“可为何，你还是要把朕和她唯一的女儿夺走？”
一听这话，余霜也打消了心中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
靠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之死上位的人也不是没有。
可如今楚赢如此看重公主，而娴妃又不能再生育。
实在是没有理由。
余霜咬紧下唇看着端正跪在地上的文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皇上，文竹问心无愧，以文家百年荣耀起誓，从来没有害过娴妃的孩子。”
楚赢的脸上浮现一丝疲惫：“若不是你，那你又如何解释，瑶瑶在你离开后就出了事？”
文竹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可她的脊背却挺得极直。
余霜知道，舅母和楚瑾瑜的性子是一样的，甚至更加刚烈。
若是被人误会，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都不会去委曲求全。
可这样过刚易折却是最容易受委屈的。
楚赢应该是也懒得继续和她周旋，叫来了德禄准备宣旨。
看着德禄纠结的表情，余霜就知道那上面的命令一定是最为严重的后果。
赶在德禄开口前，余霜连忙上前。
“求陛下三思！”
“若是让文氏就这么痛快的死了，怎么能抚慰娴妃娘娘和夭折的小公主。”
“不如把人打入冷宫，让她永远活在愧疚之中！为自己的恶行赎罪！”
这话一出，不仅文竹的表情动容，就连余霜爹娘阿姐都惊讶起来。
想要上前把人带走却又怕触了楚赢的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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