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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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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桓退了出去,萧景琰后脚便进了来,请了安,梁帝随口问:“这些日政务处理起来可还顺当?”

“回父皇,近日上奏的都是些小事,儿臣批阅起来并无阻碍。”

“那就好。”

梁帝道。

萧景琰看了看梁帝,方才萧景桓来过,梁帝似乎不悦。

梁帝抬眼看了看萧景琰,“有话便说,吞吞吐吐反倒不像你。”

“回父皇,儿臣确实有一事想说。”

梁帝摆了摆手,“说罢。”

萧景琰道:“母妃自小便喜好医药,平日里与药材医书为伴,向来与人为善,故意害人之事,她定不会做。”

梁帝沉吟半响,“所以,你这是为你母妃伸冤来了?”

“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大梁朝向来按律法定罪量刑,定不会纵容栽赃嫁祸之事,放任小人祸乱朝纲。”

梁帝不悦,“怎么,你认为是皇后自己往自己药里掺了毒,然后栽赃嫁祸你母妃?”

“儿臣并非此意,皇后娘娘中毒一事本就十分蹊跷,儿臣想查个水落石出。”

梁帝皱起眉,“你呀,这牛脾气一辈子都改不掉!”

萧景琰忙拱手,“儿臣只是想还母后一个清白。”

梁帝轻叹一息,后宫的争斗他许多事情也明白,但往往为了后宫的安宁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梁帝沉声道:“这事,不用再查了。”

“父皇……”

“你母妃喜好配药,便将让太医院安排些药材过去。”

梁帝深吸一口气,“朕老了,自知时日无多,一些小事能息事宁人便息事宁人,每天闹得鸡飞狗跳,朕也不安宁。”

皇宫才刚经历一场大风波,不仅是他,所有人都想要清静,萧景琰不再强求,“儿臣明白。”

从御书房出来,萧景琰便去了芷萝宫。静妃做了荷花糕给他解暑,萧景琰吃了几块,看着静妃问:“母妃可有专治咳嗽的方子?”

静妃为他倒了一杯荷叶茶,回道:“这咳嗽分要多种,不同病症都能引致咳嗽,要开的方子也不相同,不知你说的是哪一种?”

萧景琰也分不清梅长苏是为何而咳嗽,静妃道:“若是嗓子不舒服,喝些清热解毒的花草药,过些天就好。其他的病症,那要看过才会知道。”

萧景琰摇了摇头,“儿臣也不知道。”

静妃看着儿子轻笑了笑,“你向来心不会这般细,是谁能惹你如此关怀,说给母妃听听。”

萧景琰脸颊微红,“不过是一名好友。”

静妃淡淡一笑,“是梅长苏罢。”

听到梅长苏三个字,萧景琰微微一怔,他并不否认,“是。”

“自你遇见他后,母妃也察觉,你比之前变了不少,看来这位苏先生,不是等闲之辈。”

静妃道。

“儿臣还是同以前一样,并不觉哪里变了。”

静妃轻摇了摇头,含着笑,“外人看不出你变了,我看你长大,与你母子连心,自然看得出。”

萧景琰看了看静妃,试探性得问道:“母妃觉着儿臣哪里变了?”

静妃道:“变得更会体贴人,也更爱笑了,总算不会对着谁都冷着一张脸。”

萧景琰无言以对,对着梅长苏,他的笑容比之前是多了许多。

宫女再端上一碗莲子羹放在萧景琰面前的矮几上,萧景琰端起莲子羹,舀了一勺尝了尝。静妃突然问起,“对了,关于立妃之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萧景琰脸色微变,不知该如何回应。静妃道:“听闻尚书府的千金知书达理,貌若天仙,你若是不好意思,便由母妃出面,遣人带一幅画像回来,你看如何?”

萧景琰脸色难看,放下手上的莲子羹,道:“母妃,儿臣不想立妃。”

“你年岁不小,又是储君,总不能做一辈子的孤寡之人啊。”

萧景琰蹙起眉,“儿臣……”

“看你这般不情愿的神情,怎么,有中意的人了?”

萧景琰抿着唇,是有中意的人,但他又如何说得出口他喜欢的是一名男子?

静妃将手覆上他的手背,温和道:“你我乃是母子,有些不方便对外人说的话,难道,在母妃这你也要埋在心里。”

萧景琰犹豫了片刻,起身,来到静妃面前跪下,静妃诧异,“你这是……”

“母妃,儿臣确实有中意的人。”

萧景琰垂头道。

“有中意的人说出来便是,何必要跪下。”

“不,儿臣愧对母妃,行跪礼乃是要向母妃请罪。”

“你要请什么罪?”

微垂着头的萧景琰看着地面,艰难开口,“儿臣……中意的是一名男子。”

静妃并不惊讶,反问道:“是梅长苏?”

萧景琰点了点头,“嗯。”

静妃深吸一口气,良久才道:“这个,我多少也预料到了。”

萧景琰抬起头看着静妃,“那母妃……”

静妃皱起眉,苦口婆心道:“景琰,他是男子,而你是储君,大梁朝将来的天子,你与他,不会有结果,也不能有结果。”

“儿臣知道,只是,心之所向,儿臣就是喜欢他。”

静妃轻叹一息,她倒不是想为难儿子,“喜欢归喜欢,但终归不是正道,前路坎坷,母妃怕你难以与他走下去。”

“儿臣明白,既然选了这条路,儿臣早就想过,只求得母妃成全。”

静妃心疼地看着萧景琰,“那梅长苏呢?他又是如何想的?”

“他……儿臣会与他说清楚的。”

秦般弱从红袖招乘着马车来到誉王府,下了马车便见到府门前停了五六辆马车,府上的小厮丫鬟正往马车上搬东西。

秦般弱往誉王府里面走,搬东西的小厮丫鬟见了她便唤一声秦姑娘。

萧景桓迎面走来,走近时,秦般弱行了一礼,“王爷。”

萧景桓看着她,“你是来为本王送行的么?”

秦般弱含水的眸子看着他,愧疚道:“是般若无能,让王爷落入此等境地。”

萧景桓反倒淡然,“都过去了,若是没有你,本王怕是连输的机会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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