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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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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津送梅长苏出了言侯府,“苏兄,那个——”

“怎么了?”

梅长苏看着豫津有些好笑。

“离兄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啊?”

豫津挺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梅长苏有些意外的样子,解释道:“因为离兄每次都跟苏兄在一起啊,而且,该怎么说呢,总之离兄不在你身边看着挺不习惯的。”

回到苏宅后,梅长苏去了偏院,“啊离,你知道吗?不止我会觉得不习惯,原来以往我们可以算是形影不离。但是为什么当初没感觉呢,有时候甚至还会认为啊离太□□,太孩子气。啊离明明什么都知道,但是还会说错话,是个很大的变数呢……”梅长苏说了许多,“啊离,快点醒来吧!”

由于梅长苏武功变高,因此能够感觉到外面竟然有人偷听,“什么人?”

闪身出去,却见到一个有些眼熟却终是陌生的男子,俩人终是交上了手,不过都只是试探罢了,双方都没有恶意。

一番比试后,男子落败,“小殊真的变厉害了!”

“你,你是?”

梅长苏既吃惊又激动,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是聂大哥?”

当初最有可能活着的便是聂锋了。

“是我,小殊!”

两个人刚刚相认自是有说不完的话,聂锋已经全好了想见夏冬,梅长苏让他在等些时间,会尽快安排的。

童路“供出”了妙音坊,不过妙音坊早就人去楼空,而夏秋也已经埋伏了卫峥并且将他捉住运往金陵,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对夏江有利。然而无论是童路还是卫峥这条线,都没有人敢让梅长苏知道。莫离沉睡后,就是由蔺晨来安排了。

梅长苏听蔺晨的话,说是多和莫离说说话,莫离苏醒的机会也会大一些,于是梅长苏一有时间就是陪在莫离身边。苏宅上下因为瞒着梅长苏太多事情而一直都怪怪的,若是以往以梅长苏的聪明自是能够发现手下的各种不寻常,而今,他的所有精力基本上都在莫离这里,因此错过了许多。

夏秋一行人到了金陵城门口,蔺晨这边早就埋伏好了。城门口的大战依旧以江左盟这边落败,只不过是表现出要救人但是实力不济,实际上他们现在的武力足以攻进悬镜司地牢了,因此蔺晨他们才会安心让夏秋带走卫峥。

梅长苏每天必定会陪莫离说话,希望莫离醒过来,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莫离现在也很痛苦啊!事情跟他估计的有偏差,原本的计划莫离会变成武功高强一点的普通人罢了,不会这样昏迷不醒。然而阵法加上同生蛊似乎出现了什么共生反应,现在除非梅长苏爱上他,否则他就会变成植物人啊,还是这种什么都听得到却醒不过来的植物人,想想也是醉了!所有的棋子均已到位,就等下棋的人了,可惜莫离这个重要的棋手把自己当成棋子了。

依旧是靖王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就进了宫,本来赈灾一事办的极好却被夏江和誉王用一个卫峥而乱了分寸顶撞梁帝,被梁帝训斥之后去了静妃那里,又因小新这个滑族卧底所谓的哭诉,于是他与梅长苏之间本就不怎么相互信任的桥梁几乎断裂。

“殿下,您已经知道了?”

殿外,列战英看着靖王怒气的脸问到。

“知道了。”

“卫峥已被押入悬镜司的地牢之中,随时可能会被处死。殿下,您说应该怎么办?”

“卫峥的事情,你去找过苏先生吗?”

“去过。”

“他怎么说?”

“我根本没见到他,听说离先生病了,整个苏宅上下都怪怪的,我说的事情,他们好像什么也听不进去。”

“哼,有什么觉得奇怪的,也许你过去说的事情,他们统统都不在意。母妃不用救,反正又不会死,顺势施个苦肉计也好;至于卫峥,那就更不用管了,只不过是一桩陈年旧事,对于当前的党争毫无助益,视而不见方是上策。他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殿下,不能不管啊!”

“原以为这一年多以来,已经算是与他性情相投,理念相仿,没想到一遇见这样的事情,才让我发现这只不过是我的错觉而已。”

在飞流不小心说了关于卫峥的事情后,梅长苏才知晓莫离和蔺晨背着他策划了这些事儿,如此危险。黎纲和甄平跪在面前,内心是崩溃的,面对武功高强的宗主压力好大怎么办?问题是在此之前面对莫离这个恶魔和蔺晨这个更会整人的强强联合,不答应也不行啊!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之后,蔺晨已经被梅长苏打了一顿。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按照莫离的剧本走了。

靖王回到府中,听见密道传来的铃声,于是跟列战英一起进去。

“殿下,列将军。”

“先生找我来有什么事儿吗?”

“今日殿下从宫中出来,没有事要和苏某商量吗?”

还是要先了解清楚宫里的状况。

“有有有,当然有,先生可知道,以前赤羽营的副将卫峥,被夏江抓住了。”

列战英知靖王心中有火,赶紧说到。

“我知道,他现在被关在悬镜司的地牢里。”

还是被蔺晨和莫离亲手送给夏江的。想到蔺晨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也是对他们的大胆而无奈。

“正是如此,我们都以为卫峥已经蒙冤惨死,万幸他还活着,可他现在身陷囹圄,须赶紧救出来才是。殿下常说,先生的智计天下无双,还请先生劳费思,指点一二吧。”

“将军稍安,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请将军细想,无论我想出什么样的计策,营救卫峥,必须要由靖王殿下亲自出面实施。这些年来,殿下为了赤焰之案受了多少打压和委屈,如果此时挺身而出,必定会惹恼皇上,失去恩宠在身的大好局面。”

“这个不用在费心了,今天在御前,我已经因为此事惹恼过父皇,现在才想往后躲,怕是来不及了。”

靖王无所谓的似是嘲讽。

“今日殿下能够全身而退实属侥幸,只要卫峥还被关在悬镜司,誉王就始终占得先机,无论殿下用什么方法去营救卫峥,都会掉入他们的圈套。难道殿下心里不明白吗?”

这些事怎么能让景琰参与,今天本就是侥幸,无论如何让不能让景琰牵扯进来。

“这个我当然明白,赤焰旧案,是横在我与父皇心中最深的一根刺。夏江以卫峥相激,就是想让父皇明白,我的心中还怀有旧恨,一旦给了我权势和地位,我便会成为对父皇有威胁的皇子,因为在当年那桩案子中责任最大的就是父皇他自己。”

“殿下向来心系赤焰中人,天下皆知,所以今日皇上并没有多想,可他并非是心胸宽广之人,若殿下继续有所行动,他必定会感到自身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如此一来,祁王当年的殷鉴,就在殿下眼前了。”

“苏先生说了这么多,那卫峥到底怎么办哪?”

列战英心急,“难道不救了?”

“殿下要救卫峥是为情义,可从得失来看,救卫峥有百害而无一利。殿下,谋大事者,需懂的割舍。”

一定不能让景琰坏事,更不能让他参与,这一切,由自己背负就好。

然靖王因着对他的偏见,听了此话更是怒不可遏,转身挥刀砍断铜铃,就是砍断了他与梅长苏之间的情谊,不顾梅长苏的声喊,潇洒的走了。不过他却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自己砍断的铜铃,就算哭着也要挂上去。

“你老实告诉我,这两天到底还有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梅长苏看着进来密道的甄平。

“听说静妃娘娘被皇后为难了,但是离先生早就暗中派人护着呢!这个怪不到我们头上吧!”

梅长苏不知道宫中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若是啊离在的话,必定会提前跟他说了,啊离……不过不管怎样,都不能让景琰鲁莽行事。于是和甄平一起赶去靖王府,若是不阻止,景琰必定会做出无法挽回的大事,届时一切就晚了。

站在靖王府的廊下,萧景琰竟然生气到不愿意见他。鹅毛般的大雪纷纷落下,梅长苏却一点都不会觉得冷。今天还没能跟啊离说说话,啊离,你可知,我想你了。

思绪纷飞的时候,蒙大统领赶来。“苏先生,怎么回事啊,怎么了这是?你没事吧?”

“我没事。”

“黎纲传信来吓了我一跳,好端端的怎么又吵起来了?他人呢?他不会把你扔在这儿他不管了吧?”

“可不是吗?半个多时辰了,连个面都没露,还以为我们宗主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他。”

甄平愤愤不平道。

“这怎么行?他人呢?我去找他去?怎么能这样?”

蒙挚刚走两步就看到靖王带着列战英走了过来。

“苏先生,这又是何苦呢?该说的,不都已经说清楚了。”

“在殿下没有弄清楚我的意思之前,就不算说清楚。”

“先生的意思我早已明白,在谋士的眼中,也许搭救卫峥,有百弊而无一利,但在我的眼中,这是一件无需犹疑,必须要做的事。如果这一点达不成共识,别的话,多说也就无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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