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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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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让宫羽继续说她还没讲完的故事,在宫羽娓娓道来后,卓鼎风开始承受不住这残酷的真相。而谢琦听闻这个消息引发早产,于是乱一团,被长公主送往后院后难产。梅长苏心忧谢琦,毕竟是自己的表妹,而今天之事也是由他而起,于是让莫离救她。接下来肯定会混战,莫离自是不愿离开,但梅长苏说有有蒙挚和飞流在,不用担心。

混战开始后,除了没有武功的宇文暄和梅长苏,剩下所有人都开始抵挡谢的府兵,梅长苏稍微往屋门里站了站。南楚的陵王谢自是不敢动,自己却不一样,万一刀剑无眼伤到,自己便成了累赘,而且啊离绝对会让这里灰飞烟灭。

那边夏冬踹飞了两个不长眼上前比划的小兵,掏出一枚悬镜司特质烟花便抛到空中。

“夏大人,你把悬镜司的烟火放出去了。猜一猜先冲进来的是夏春大人还是誉王的府兵啊?”

“大才子,别在这儿说风凉话了!你要是太闲的话,先替大家找个出路好不好?!”

梅长苏摸了摸鼻子,叫来飞流打开了厅内的暗门。激战而显出疲态的众人便边打边退从进入暗门。穿过暗门出去,走过后院的小桥,留岳秀泽蒙挚两人守住桥头,一干人进入后厅休息。除了梅长苏,几乎人人身上都带伤。

梅长苏看到夏冬似是想要找他说话。他却不愿被人讽刺挖苦,便避开。

宫羽向卓氏夫妇请罪,卓夫人说若她父亲在,她自是会找他报杀子之仇,但宫羽只是孤女,以后只让她不再出现在自己面前就行了。

梅长苏则是来策反卓鼎风。就在卓鼎风被梅长苏说动之时,箭雨急驰而来!梅长苏只觉左肩一痛便被那力道带得往后倒去!

“苏哥哥!”

“苏先生!”

除了感受到剧烈的疼痛,梅长苏顿时脑袋一片空白!

接着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耳边传来焦急的一声“长苏——”,看着眼睛发红,身上杀气浓郁的莫离,用有些冰冷的手握了握莫离的手:“啊离——你不要——”

莫离知他是不想自己乱杀无辜,于是抱紧他一闪就回到苏宅了。在后院给气游若丝的谢琦喂下回天丹时,突然心脏绞痛,他就知道长苏出事了。

给梅长苏处理完伤口以后,莫离的双手不断地发抖,他真的是怕了。他自责自己为什么不在长苏身边,为什么要让他受伤,除了长苏,其他人的死活与他而言又有什么干系。他不该离开长苏身边的,不该相信剧情的。他以为蒙挚和飞流的功夫都比原来强太多,不会出事的。

谢府的事最终因着长公主的威胁而落幕了,蒙挚和靖王赶来苏宅时,却被飞流挡在门外。离哥哥说了,谁也不让进屋子,不允许他们见到苏哥哥。

蒙挚和靖王着急,结果听到黎纲通报说誉王来了,于是不得不先进入密道。莫离没心思见誉王,让黎纲打发了。一连几天,除了飞流没人能见到梅长苏。一直到悬镜司首尊夏江回来后,梅长苏才醒来。

梅长苏看见趴在床沿的莫离,觉得自己无比幸运。最开始在断魂崖,若非啊离,也是九死一生;而这次,若非啊离早就将他的身体调养的接近普通人,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不过却要啊离费心了。

“醒了怎么不说话?要喝水么?”

“啊离,有你在,真好!”

“嗯!”

由于梅长苏终于醒来,笼罩在苏宅的阴云终于散了。靖王蒙挚一行人听闻都来看过,结果又是被誉王打扰到。

悬镜司首尊夏江回京了,皇上只是收监谢但并没有真正下旨处置。誉王带来了梅长苏请他让卓鼎风列出的出手名单,“我今天带来了,先生请看。”

梅长苏展开看了看道:“如殿下所说,夏江本和谢没什么交情,此次却力保谢。”

顿了顿又道:“殿下看过名单,有没有想过,这里有些人似乎和谢并无多大关系,比如这个,李重心,开文十七年所杀,距今有十二三年时间,一个教书先生,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殿下有没有想过,这里有些人是谢为别人所杀。”

“先生是指?!”

梅长苏将名单往誉王面前晃了晃。

“对啊!先生真是神思敏捷啊!夏江和谢有什么交情!一定是夏江有什么把柄落在了谢手里,夏江保谢性命,谢就缄口不言!这是交易!对!这绝对是是他们在天牢见面时的交易!”

“殿下先不要激动,我也只是臆测,若要查实我必须要去当面问一问。”

“你想自己去问谢?”

“殿下在牢中有一些势力,可否帮我安排?”

“这倒是不难,只是先生的身体?”

“小伤罢了,这种时刻,在下必须去一趟。”

誉王思索一番才点头同意。然后就离开了。

等誉王走后没多久,梅长苏支起身子慢慢下地,飞流从梁上飞下来扶着梅长苏。梅长苏来到案几边提笔写了封信,等字迹干了便折好交给飞流道:“上次来府上的夏冬大人还记得吗?”

飞流拿着信点头。

“飞流去偷偷的把信交给夏冬大人,别让别人看到,能做到吗?”

飞流猛点了下头又大大的“嗯”了一声。

莫离看着飞流飞走,“你好像还没问过我这个大夫同不同意。”

梅长苏闻言笑笑,“啊离当时没反对当然是同意啦。”

莫离怎会同意,他不想让梅长苏再次受到什么伤害了,他要站在台前,替他抵挡一切,包括赤焰余孽的身份。而且,夏江回来了,他担心有什么变故。

靖王和夏冬一起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听着莫离侃侃而谈,逼得速来以阴狠狡诈的谢节节败退。然后听到了让二人俱是心中惊骇的消息!

“十三年前,李重心替夏江写了一封信,仿冒的是聂锋的笔迹。”

“谁是聂锋?”

“聂锋,是当年赤焰军前锋大将,也是悬镜司夏冬的夫婿。所以,夏江能够轻而易举的拿到聂锋写的书文草稿。交给了李重心。写出了一封天衣无缝,连夏冬都分不出的信……那是一封求救信。写着‘主帅林燮谋逆,吾察,为灭口,驱吾入死地……”

当谢刚一开口叙述信中内容时,夏冬便无声的落泪,用全身的力气忍住翻涌至喉的悲痛。她是最清楚那封信写了什么的。十三年了,自己竟是被这样一封假信愚弄了这么多年!她恨了那么多年的仇人竟是无辜的?

“你以救聂锋为名,行伏击之实。让这个毫不知情的前锋大将陷于死地!你带着他的半幅残尸回京,以李重心伪造的假信为证,告诉皇上,告诉夏冬,他是被主帅林燮灭口所杀,是吗?!”

谢侧着脸并没有看向这个江左梅郎身边明明风光霁月却不被人注意的随侍大夫,开始怀疑他的身份。

“翻出了这桩旧案,应该对誉王殿下有好处吧。还是说,对祁王旧人有好处呢?”

谢盯着莫离,或许这是自己的机会也不一定。

“呵,谢侯爷以为?”

莫离眼光迷离,而谢却从中看见了十三年前梅岭血案的景象,惊出一身冷汗,还有莫离印在脑海中的威胁,若是敢说些什么,莅阳……莫离跨出牢房微微回首只冰冷的留下一句:“我会履行承诺。”

谢这个昔日威风凛凛的宁国侯,如同一只丧家犬一样颓然的靠坐在这冰冷的牢壁。他知道,他输的彻底。这个莫离绝对是非人的存在。

莫离知道聂锋没有死,而是中了和长苏一样的火寒之毒。在亲耳听到谢说出真相的那一刻,他有些庆幸没让长苏来,否则亲耳听见这样的事实又该多么难过。莫名的觉得悲凉,为聂锋,为林燮,为十三年前所有枉死的英魂。

莫离望向夏冬背过去的身影,无视靖王探究的眼神直接离开。夏冬这个坚韧的女子为了这杀夫之仇远了挚友,为了那‘带回丈夫遗骸’之恩违背自己的原则帮过实则是自己仇人的谢,恨了林家父子这么多年……然而,聂锋终究还活着,莫离会把他带回来,给这个悲伤的故事添上些许温暖。

回到苏宅后,看着还在睡着的长苏,身手抚摸鬓边的头发,长苏,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让你那么难过。

早上刚醒来,就听见蔺晨夸张的声音,“哎呦,啊离,你竟然跟亲亲长苏同床共枕啦!”

眼里的戏谑出卖了他早已知晓莫离心悦梅长苏的事实。莫离当然不会理这个花蝴蝶,设置了结界,不让他打扰到还没睡醒的梅长苏。

“风尘仆仆的变得更丑了,飞流会看不上!”

淡定的回过去,刚好见飞流小心翼翼的进来,见到苏哥哥还没起立马就退出去了。

“看吧!”

蔺晨满头黑线,想他树临风英俊潇洒,就算风尘仆仆也不至于这样吧,于是哼了一声打算去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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