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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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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陪梅长苏去拜访言侯爷,话说对于言侯,莫离也是挺好奇的。到了言侯府,豫津和景睿正打马球。

“唉?苏兄,离兄,你们怎么来了?”

“来京城这么久,还没到你府上拜访过。”

“言侯爷在吗?”

“你是来找我爹的呀,他今天要晚些才回来。”

说完让梅长苏和莫离都坐下,自己去找马球。

“我回来了。”

“外面没出什么事儿吧?”

“没什么大事,夜秦送礼的车队,我打惊了他们的马而已。你们啊,没看到那个夜秦正使,一副獐头鼠目的样子,开始是凶悍,后来又讨好一点使臣气度都没有。虽说夜秦是我大梁的附属国,可毕竟也算是一方之主,好好挑选几个人来好不好。”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能做一国使臣呢?”

莫离坏心的问到,他可是知道言侯的丰功伟绩,但是豫津这小家伙是不知道的。梅长苏也是淡定的喝茶,听听看豫津会怎么说,

“我心中最具使臣气度的当是书中所载蔺相如。出使虎狼之国,面无惧色,辨可压群臣,胆可镇暴君,既能完璧归赵,又不辱君信国威,真是慧心铁胆,不外如是。”

“你的眼光还真高。”

景睿笑着把茶递给豫津。

“你也不必羡慕古人,”梅长苏喝了口茶,“其实在我大梁境内,曾经也出过这样一位使臣。”

豫津和景睿不可置信,惊讶的问道:“真的?是吗?”

“三十七年前,大渝、北燕、东海三方联盟,意图共犯我大梁,裂土而分。当时敌人以五倍的兵力,绵绵军营,直压我境。那名使臣年方二十,手持王杖栉节,绢衣素冠,只身一人穿营而过,刀斧胁身而不退

。他在敌营王帐之内舌战群臣,心坚如山,舌利如刀。当时敌人的利益联盟本就松散,被他一番游说,渐成分崩离析之态。我王师将士一举反击,方解此危。”

说完看着豫津,“如此使臣当不比蔺相如失色吧!”

“我大梁竟然有如此胆识之人,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陈年旧事,渐渐不被人提起。我比你们年长几岁,也是在小时候听过长辈说过一二。”

“三十七年前,年方二十,那今年应该五十七岁,此人还在世吗?如在世,我真想一睹他的风采啊!”

“他当然在世,”梅长苏看着豫津,坚定的说道,“那个人就是你的父亲。难道你以为令尊这个侯爵之位,只凭他是言太师的儿子,有国舅爷的身份便可轻易得来吗?”

“可是,可是他现在——”

“令尊未满四十便勒马封侯,在当时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只可惜,世事无常,如今却只能和香符丹砂为伍了。”

说完言侯爷便从外面回来,莫离看着果真一副出家人的模样,眼中也无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当真是失望至极才会出此下下策吧。

言侯当年也是那般出彩的人物,与当今梁帝和林燮从小一起长大,他与林燮帮助梁帝登上皇位,却被梁帝抢走最心爱的女人——林乐瑶。本来退居幕后默默祝福也好,谁知昔日好友登上皇位之后就变了,忘记了他们当初的理想,猜忌多疑,沉溺于权谋之中不可自拔。因此忌惮呼声高的祁王和林燮,并且给他们安上谋逆的罪名。祁王被赐死,林乐瑶自杀,林燮战死沙场。自祁王死后十二年了,朝堂变得越来越污秽,太子和誉王党争,上位的多是尸位素餐之倍。而太子无能,誉王跟梁帝当初简直一模一样,一切的一切都让言侯彻底对这个国家失去了信心,因此才想在年尾祭礼上,炸死梁帝太子等人。

梅长苏跟言侯谈了许久,终是劝他放下了这种心思。回到苏宅的时候天已经微黑了。莫离忙前忙后的,今天是第二个疗程最后一天了,在这之后,梅长苏即便比不得普通人,至少也算性命无忧了,只是莫离要再次掉级,帮他梳理筋脉。

变成光斑消失之前,莫离再次偷吻了梅长苏,这次又要许久不见了,不知道飞流会不会听话,不让萧景琰霓凰等人单独跟他的长苏呆在一起,怕是会听话的看门才是真的。想了想还是放了几只啊飘来保护梅长苏,一方面以防万一,另一方面当然是防着萧景琰和霓凰了。

莫离不知道,他走以后,梅长苏竟然会失眠,并且对他甚是想念,即便是萧景琰和霓凰来了,也多是心不在焉。一直到除夕夜,莫离还是没有回来。

苏宅的人在一起过年,然而会想念莫离的大概也就只有梅长苏跟飞流了,其它人是被整怕了。分完红包吃完饺子,梅长苏和飞流一同守岁。

漫天飞雪,苏宅少了莫离后显得清冷了许多。豫津因着言侯爷的事情前来拜谢后,梅长苏因着无聊就去穆王拜年。本该发生的除夕血案因着莫离并未出现伤亡,但若非高手护佑,禁军定会死伤惨重,因此梁帝还是让蒙挚彻查此事,实则是让悬镜司彻查。

霓凰也趁着莫离不在来苏宅玩一会儿,说是打听到了陛下确实将案子暗中交给了悬镜司。莫离不在,梅长苏整个人都感觉懒懒的,好无趣,在院子里喂鱼。

到了初五,梅长苏去小孤山祭拜聂锋,顺便跟曾经的嫂夫人说了会儿话。聂锋是赤焰之案的关键,他知道莫离是知晓的,但是却并没有跟他说明真相。梅长苏并不在意,他自己一样可以查的出来。想到莫离说初五陪他来并且会给他惊喜的,可是直到他一个人(完全把黎纲和飞流忘了啊)来了,莫离却还是没有回来。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失落的感觉,就上了马车回苏宅。

连着几天过去了,莫离还是一点踪迹都没有,让他很担心。上元节,梅长苏和霓凰在苏宅挂了金鱼灯,然后跟豫津和景睿一起去妙音坊听宫羽的曲子,只是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回到苏宅后,看见许久不见脸色有些苍白的莫离,“莫离,你怎么了?受伤了么?”

莫离拉着梅长苏的手,“不用担心,你知道,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

梅长苏被雷的不行,然后就忘记了刚刚的话题。刚走到廊下,却看见今天刚挂的花灯都不见了,而莫离准备了更加漂亮的花灯。

“想跟你一起挂灯,可以吗?”

莫离问的有些小心翼翼,真的是怕梅长苏的聪明猜出什么来,现在根本不是让他知道的时候。而梅长苏却不会想那么多,他知道莫离有时比飞流还要孩子气,笑着应允。这么多天不见莫离,真是想念的紧。

两个人一起挂了花灯,谈了一些事情,莫离告诉他小心誉王那边为了扳倒太子而引爆私炮房。聊着聊着梅长苏就睡着了,自莫离走后第一次睡的安心。一夜无梦,莫离又不见了。

即便梅长苏已经防护的很好,私炮房还是爆炸了,死伤了好几个江左盟的兄弟,而百姓死伤没有原来那么多,但依旧是毁了太多人太多东西,现场依然惨烈至极。萧景琰怀疑到了梅长苏,只是有霓凰这个护殊宝成员在,倒是清楚此事并非梅长苏所为,倒也安心许多。私炮房案最终结果只是太子自省不得参与朝政而已,誉王倒是春风得意。

一个月后,莫离终于回到苏宅。陪着梅长苏将院子好好修缮,摆了一些奇珍物件,整个园子又因为莫离刻画的阵法显得特别有灵性,很符合梅长苏这个江左盟宗主,麒麟才子的身份。梅长苏看着跟莫离一起动手修缮的院子,很有种家的感觉。现在的他早已不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了,虽然还是比不上普通人,但已经强壮太多。

蒙挚来的时候,对这院子惊叹不已,“你把这里整成这个样子,我都认不出来这是当初我给你找的那个园子了。”

“我把旁边那处园子也扩了进来,地方大一些,飞流玩起来也高兴。”

“这是你到了京城以后第一次设宴请客吧!”

“是啊,新修的园子,大家一起来热闹一下。”

“能得到江左梅郎的邀请,我真是受宠若惊。”

园子修缮完了,梅长苏自是要让誉王那边查探一下才行。而且那处密室,本来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担心,但是经过莫离修正设计后,真是一点都不担心了,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莫离倒是不怎么开心,他都忘了这一茬了。这是他跟长苏两个人修缮的爱的小屋,现在却要让一群人来做客,心里硌得慌,留下看家鬼,就离开了。

在梅长苏招待客人时,莫离寻到一处有山有水的好去处,决定在这里建宅子,幸好有飞行旗,不然累死他。画了大大的图纸,买了机械傀儡,开始建造爱巢。而另一边,梅长苏提出玩个寻找乐谱的小游戏。夏春找到了乐谱,而秦般弱找到了密室,弄坏了飞流的玩具,然后跟着誉王离开了。

梅长苏告诉霓凰和蒙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萧景琰知道他就是林殊,否则夺嫡之事如此凶险,靖王必定会为了保全他而露出马脚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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