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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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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寒毒为天下第一奇毒,需伤者全身烧伤,火毒攻心,本无生理,但恰巧跌入雪窝之中,被雪蚧虫咬噬全身,它们专食焦肉,同时吐出毒素,以冰寒之气扼住了火毒,从而形成一种新的奇毒,那便是火寒之毒,而雪蚧虫只有梅岭附近才有。莫离医术高明,必知他就是赤焰军人,但是具体是谁怕不一定知晓。但今天在迎凤楼大殿,太皇太后喊他小殊,以莫离的智慧不会不知他到底是谁。

“蒙大统领来了。”

莫离刚说完,蒙挚跳下屋顶落在门口被飞流挡住,“这满侯府的侍卫都没发现我,倒是被你给挡住了。”

蒙挚并没有听到莫离的话,否则也不会对飞流这么说。

“飞流,让蒙大哥进来,在外面帮我们看着。”

蒙挚进来,看见莫离又看看梅长苏。

“不用看他了,我知道你来做什么。”

哼哼,竟然跟长苏使眼色想把自己支走,才不会让你们两个人单独相处。而且,都看见你半夜来寻他了,关系肯定不一般,还掩耳盗铃,当我是你的智商么?

把暖手炉递给梅长苏,虽然只是秋天,但对长苏来说却已经是冬天了。这暖手炉是莫离亲自设计的,里面放了赤炎珠,可以一直保持温度,不用往里面放火炭。

“唉,原来是自己人,早说嘛!”

莫离无语,今天在宫城内又不是没见过,然后想到自己的黑历史,没多说什么,开始煮茶。

看见长苏身上盖着皮裘,身边又有火盆,“天气尚未入冬,你已经用火盆来取暖了,想必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养好,干嘛这么着急来京城。你说你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你让我该怎么帮你啊!”

莫离听完满头黑线,怎么提前跟他说,怎么帮忙?虽说蒙挚这人忠肝义胆,但莫离知道是蠢萌蠢萌的。

“蒙大哥,你现在是禁军大统领,恩宠深重,又何必被我所累呢,你只要装不认识我,就算是帮了大忙了。”

“你这叫什么话,你把我蒙挚看成是什么人了。”

“蒙大哥,你对我的袍泽之情,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可是我对现在所做的事情,并无十分的把握,我不想让你卷进来,万一我失败了,蒙家世代忠良之名,恐怕要毁于一旦。”

“忠义在于心,不在于名,”蒙挚激动的用右手垂心,“虽然当年我只在赤焰军中待了一年,但我足以相信林氏的忠义,相信你啊!”

莫离见梅长苏双眼噙泪,就是不让它跌下来,心疼的要命,“长苏,”莫离拉着他的手,输入真气让他平复心情。

梅长苏要蒙挚配合他救出庭生,蒙挚一一答应。

“这都月上中天了,你还不走?”

丫的,你不走长苏怎么休息,你以为他现在还是林小殊啊,太不懂得心疼人了。

“哦,哦,那我走了!”

走之前还看着刚刚喝的茶,莫离直接给他一包,以防他以后借此来找长苏。

一直到文试前,莫离和梅长苏都一直呆在雪庐,看看书喝喝茶,日子过的比在江左还要悠闲些。期间因为出现了百里奇这匹黑马,各方势力都比较焦躁。

“那百里奇是你的人吧?”

梅长苏听到此语依旧淡定的喝茶,“有时候真怀疑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莫离两天前给梅长苏揭了马甲,原因就是希望能被梅长苏利用。天天心里想这个想那个的,吃醋了。

“当然有啊!”

比如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但是却不敢问。

次日,梅长苏奉旨觐见,梁帝赐座于郡主之下,而莫离早就潜入武英殿了。梅长苏剥了个橘子,竟然是莫离的?悄悄望了望四周,没见到莫离。而莫离却是易容成小太监,就站在他身后。

景睿挑战百里奇,梅长苏见他败事已定,就明目张胆的跟霓凰说悄悄话。莫离明知道他是故意的,要引起梁帝注意,但还是吃错啊,只能说,自从来了金陵,莫离已经是个大醋缸了。可惜某人还不知道。

梁帝果然注意到这边,有着霓凰的配合,梅长苏开启嘲讽模式引出以三个稚子配合剑阵便可以打败这北燕勇士百里奇。之后就顺顺利利的蒙挚去掖幽庭选人,然后与百里奇定下五日之约。

带着三个孩子回到雪庐直接交给飞流调教,飞流对于当老师很开心。期间霓凰过来看了一次,明知道这样打不过百里奇,但是对梅长苏很有信心并未多说什么。两天后,三个孩子将凌虚剑阵练得小有所成,梅长苏笑着夸了夸他们,飞流卖萌求夸奖,莫离笑的乐不可支,然而总是会有捣乱的来,就是那个蠢脑子的萧景琰。

“看来靖王殿下还是不放心,要亲自来查看一下庭生的情况。”

“只怕你早就料到我会来。”

接过梅长苏敬的茶,“先生前几日在宫中的惊人之举,我已经听说了。先生的来历,我也大约打听了一下。”

“那殿下都打听到了什么?”

梅长苏看起来心情很好。

“我常年待在军营之中,远离朝局中心,消息素不灵通,居然不知道先生与太子和誉王都有交情,哼,还真是失敬啊!”

这满满的嘲讽是要哪样?别以为我家长苏听不出来。

“太子和誉王并不是我的朋友,他们只是想招揽我成为幕僚而已。”

“听郡主说江左梅郎身负奇才,却没想到竟甘心当一个谋士。”

“当一个谋士有何不好,受人倚重建功立业,若是一朝功成,还能位享庙堂,流芳百世!”

莫离施施然从外面进来,这次没有开启忽略模式。在知道靖王来时,就换上了最为华丽的衣衫,戴上上好的冠,更加显得英俊潇洒,风光霁月,宛若谪仙。

看见靖王和长苏都看呆了,非常自豪。但是他却不知道梅长苏此刻以为他又在抽风。若是莫离知道梅长苏把跟他学的词用在他身上,绝对不会这么自豪。而靖王则是觉得这样的人,可惜了。他看中的从来不是人的外貌,而是心性。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幸好莫离不知道这位靖王的想法,否则绝对会无视梅长苏的阻拦将他暴打一顿。什么叫可惜了,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即便梅长苏真是这样的人,又有何不可?这年代本就是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更何况整个朝堂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无论是选择太子党还是誉王党都是皇帝默认的结果不是吗?萧景琰是真的不适合当皇帝的,他的想法太纯粹,容不得半点污垢。然而这世界又有多少纯粹之人?他所向往的或许是君子国那样的存在,然而这样的国家注定不存在,注定是要灭亡的。

“这位先生是?”

终于正眼看我了吧,哼哼。

“这位是在下的随侍大夫,莫离。”

梅长苏有些无奈的介绍。

靖王点了点头,无视莫离说到,“那么先生是想选太子还是誉王?”

“我想选你,靖王殿下。”

这句话好有歧义,长苏选我啊,要不我灭了梁国自己当皇帝吧。看见自己的精心打扮,两人只是呆了一瞬间而已,简直不可原谅。不是说他们继承了魏晋之风,也是颜控么?

“选我?”

靖王冷笑道,“选我?那先生可就太没眼光了,我母族不显,无显贵外戚。我三十一岁了,还未封亲王,素来只跟军旅粗人打交道,朝中三省六部,没有半点人脉,你选我能做什么?”

“呵,看来靖王殿下挺有自知之明嘛,可惜长苏已经没了选择。”

要是有更好的选择,谁还要你这头大水牛。莫离做下来,施施然给长苏泡茶。而靖王也不在乎他的不敬。其实他就算在乎也不行,莫离也是当过皇帝的,甚至还在神权大于王权的国家当过所谓的神。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给他人行礼。

“这金陵城中,现放着一个东宫太子,一个七珠亲王,朝廷上下谁不知道,这将来的皇位必定是他们其中之一。然而这世上越是有把握之事,做起来便越无趣,若是长苏凭他一己之力就将大家都想不到的人送上宝座,岂不是显得更有手段?”

莫离淡定的喝茶,梅长苏却在想莫离和他当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真是他的知己。

“哼,原来世间大才想法都是这般怪诞。”

“靖王殿下,说句实话,你就真的甘心看着这宝座落在他们二人手上?”

“先生既然来到这京城搅弄风云,想必早已准备完全,对于我的事,你多半已经查的清清楚楚了!”

“没错,麒麟择主怎能盲目,我确实查过。”

“皇位于我,实在是远如浮云,思之无益,但你若真能截断太子和誉王的至尊之路,我倒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切,说谎,要真是所谓的能付出任何代价,为何不能改变对某事偏见。

“我救出庭生就是给殿下的一个见面礼,你若满意今日之约就此达成,如何?”

“你就是为了这个救庭生的吧!”

“是!”

长苏为何一定要让自己看起来是如此诡谲?明明是最为心底柔软之人,确让人以为心硬得像石头,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本想说些什么,但是看见长苏的示意就只能闭嘴,专心喝茶,一肚子委屈。还是萧景琰重要些么?

“既然你查过我就应该知道,我生平最不喜欢的就是像你这样步步心机的人。就算你将来能够扶助我登上皇位,也未必能得到多大的荣宠,你难道就不介意吗?”

我家苏苏才不要你宠着,你算哪根葱。

“来日方长,我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和殿下谈条件,我所看重的是殿下的心性和那两位都不同。”

“你我素不相识,我心性如何,你怎么会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应该说这天下谁不知道你靖王的脾性?

“就当是我的一个赌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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