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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岂会与你起争执又何须我一个晚辈苦口婆心地从中调解,想出个折中的法子能叫你二人都遂了心意,如今金姨娘在夫人的院子里出了事儿,夫人不去盘查那些个不争气的奴才倒想起恩将仇报来了”
景盛芜这话既点出了孙氏的善妒的小心思,又摆明了自个儿年纪尚轻只是个晚辈的姿态,孙氏对外到底是名正言顺地侯夫人,自个儿处置后宅无法儿,倒叫一个一个小辈来给出主意,眼下出了意外又忙赶过来颓唐责任,传扬出去终归是不好听的。
孙氏面色难看,确是她不甘心叫金姨娘仰仗腹中的那坨肉夺得侯爷的宠爱,这才叫景盛芜钻了空子,眼下却是悔之晚矣,她心底猜测此事与景盛芜难脱干系,手里却拿不出实在的证据,只能由得景盛芜当着些个下人的面儿对她明朝暗讽。
心头五味杂陈一时拿不定主意,孙氏一张芙蓉面由青转白。
见状,景盛芜心头嗤笑,冷眼瞧着孙氏失语的模样儿。
屋内一阵寂静,南边儿是孙氏与章嬷嬷,北边儿是景盛芜并着王嬷嬷雪月等人,一时间谁都不做声儿。
约莫捱了盏茶功夫,倒是孙氏身后立着的章嬷嬷先有了动,只见她朝着景盛芜欠身见礼,和善地开口道:“三小姐莫怪,咱们夫人贯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主儿,眼下是叫金姨娘小产闹得六神无主,这才方寸大乱,老奴想着此事原也与三小姐扯不上干系,阖府上下谁不知道三小姐面善心慈,是断不会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
景盛芜闻言轻笑:“嬷嬷倒是个会说话儿的。”
心头立时思忖起来,眼前儿这个章嬷嬷看似敦厚亲和,比那做了鬼的李嬷嬷不知强上多少,且方才三言两句间撂下话儿来,字字谦卑,恭敬地体,也真该应了那句老话儿,若非大善,便是大恶了。
章嬷嬷叫她瞧得眼皮一跳,忙堆起笑意,赔笑道:“三小姐见笑了,过去老奴就是个粗使嬷嬷,惯是个笨嘴拙舌的,得夫人抬爱日子才好过了些,若有何处说得不妥当的地方儿,三小姐别与老奴一般见识。”
“嬷嬷句句在理,你且说下去。”
景盛芜温婉浅笑道。
“奴才们居于府中伺候,蒙受三小姐恩德,自是熟悉三小姐脾性的,可外头的人却不知道,咱们金姨娘有孕,侯爷大赏阖府上下,在汴京城里本也算不得什么秘事,如今金姨娘无端失了孩子,虽说夫人首当其冲,可主意到底是三小姐出的,人云亦云,说起来怕也不好听。”
若说方才只是臆测,现下景盛芜却是不得不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章嬷嬷高看一眼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不过如此,若是搁在平日里也就算了,可因为沐婉清之死,景盛芜正是处在风口浪尖儿上的时候,明里暗里的有人正愁动她不得,说小了此事是祁安侯府的后院儿纠纷,说大了,便是祁安侯教女无方,嫡女心思狠毒残害王侯子嗣,说要定罪受刑也不为过。
这般想着,景盛芜斜觑了眼面色仍旧难看的孙氏,缓声言道:“方才那样的话儿夫人莫再说第二遍,金姨娘既是无端地失了孩子,去寻出端倪便是。”
说话间,景盛芜径自起身,朝一边儿的王嬷嬷道:“差人速去医馆将宴大夫请到西院儿。”
王嬷嬷一怔,当即应了声儿快步朝问外走去。
雪月见状朝青莲使了个眼色,二人一前一后跟在景盛芜身后迈出门儿去。
见状,章嬷嬷低声唤了句:“夫人。”
孙氏这才回神儿,行前不由得多看了章嬷嬷几眼,此刻忽然觉得这粗使嬷嬷顺眼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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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章滑胎药物
景盛芜一行人来到西院儿便瞧见院子里些个丫鬟婆子正手忙脚乱地里里外外往返于偏房好些趟。
西偏房离主屋挨得最近,且面朝东南,日光晒得舒坦,因着金姨娘便被安置在这处。
见状,景盛芜提步便要朝西偏房走去,却冷不防地叫青莲一把抱住了手臂。
“小姐,你还是个黄花闺女儿,金姨娘那屋子里头血腥气重,没得沾了晦气不吉利”青莲脑中过着打小儿听府里头嬷嬷说过的话儿,抱着景盛芜的胳膊怎么也不肯撒手。
景盛芜听了只是浅笑,言道:“我是从棺木中爬出来的人,还怕什么晦气。”
青莲歪这头想了一阵儿,觉得似乎也有些道理,这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三小姐。”
“三小姐。”
西偏房内大门敞开着,离得老远便叫浓重的血腥味熏得喉间一紧,几个婆子来来回回地打了干净的热水递进门儿去,匆匆朝景盛芜见了个礼,便又马上伸手去从丫鬟手中接过染了血的污水过来。
走近了瞧见那木盆中鲜红的血水,景盛芜黛眉一蹙,沉声道:“怎么流了这样多的血”
门口几个丫鬟年纪尚轻,哪懂这许些道理,一时间都是支支吾吾答不上话儿。
偏巧这时从门里走出个约莫四十出头的妇人,隐约中听歌丫鬟唤她“蔡嬷”。
那被唤蔡嬷的妇人满手是血,神色有些慌张的样子,此刻正倚着门框伸长了脖子朝远处张望,余光一扫瞥到景盛芜,瞧她穿戴不凡,气度清贵,忙出声儿朝边儿上的丫鬟问道:“这位小姐是”
那丫鬟应了声儿:“是我们府上的三小姐。”
蔡嬷一听一双浑浊的老眼猛地锃亮,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两个大跨步上前急声道:“三小姐,府上金姨娘的情形怕是不好。”
“如何不好”景盛芜蹙眉道。
“民妇为人接生百余次,意外小产也是有的,可却不曾见过如贵府姨娘这般小产便有血崩之势的,眼下姨娘血流不止,若再没个法子将血止住,怕是捱不过了。”
蔡嬷一副难安的模样儿,心头直冒苦水,暗骂家里头那叫财迷了心窍的死鬼,甚不好从哪儿接下这样一桩要命的差事儿。
“嬷嬷可回来了”景盛芜偏头去问。
闻言,雪月俏脸儿一正,道:“奴婢这就去看看。”
语毕,提起裙摆便朝外跑去。
“诶哟”
雪月只顾闷头跑,冷不防地撞上了一堵肉盾,听得一声儿低呼声儿,也顾不得叫疼,忙惊喜地抬头,可不正是王嬷嬷回来了,叫雪月撞了个趔趄坐在地上,身后跟着个手提药箱的宴大夫。
“嬷嬷可回来了,再晚上一会儿怕就不成了。”
说着,忙扯起王嬷嬷。
宴大夫与景盛芜算是旧识,打了个照面儿只点个头便朝里屋走去,蔡嬷也是个精明的,瞧见有戏忙紧跟紧地追了进去。
景盛芜踱步行进外间儿,四下里打量了一圈儿,缓声问道:“金姨娘的身子几时开始不好的”
“约是卯时三刻前后。”
说话儿的是双连,金姨娘身边儿伺候的二等丫鬟。
闻言,景盛芜状似无心地掀了眼皮儿多瞧了她两眼,言道:“难为你能这样精心,金姨娘前两日可有说过身子不爽”
双连听后歪头细思半晌,应道:“姨娘这近来总是睡得不安稳,自打有了身子后姨娘惯是爱犯困,平日里都是到了辰时一刻方能醒的,可近日来总是早早地便起了,今儿个晨起时还埋怨着说头疼呢。”
景盛芜面色不变,缓言道:“按你这话儿金姨娘自来身子弱些,即便是小产也说得通了。”
“奴婢只管把自个儿知道的事情说与三小姐听,旁的道理奴婢哪里知晓。”
“你倒是个懂事的。”
语毕,打眼儿一瞧正巧看见推门而出的宴大夫,后头并着神色平静许多的蔡嬷。
“金姨娘的命保住了”瞧蔡嬷那样子景盛芜便知晓。
宴大夫扯过袖袍擦了擦额角细密的汗珠,有些疲累的样子,缓声道:“金姨娘的性命虽无忧,但经此周折,日后,怕是再不能生养了。”
语毕,宴大夫脸上闪过一丝悲悯,景盛芜见状心头不耻,都说医者仁心,可仁义却也是要看对象的,金姨娘为人锱铢必较,宴大夫这番仁心于她却是一文不值了。
“宴大夫医术高绝,可查出金姨娘小产的缘由了”
听了景盛芜的话儿,宴大夫缓声应道:“寻常百姓家女子妊娠艰苦,小产确也是有的,可金姨娘身份尊贵,衣食用度均是上乘,按说是不该出什么岔子,何况今日老夫赶来时已成血崩力竭之势。”
景盛芜眸光蓦地一凝,寒声道:“依着宴大夫,金姨娘是小产绝非偶然了”
宴大夫低声叹气:“稚子无辜,老夫方才为金姨娘诊脉探得金姨娘体内虚寒之气旺盛,且有服用滑胎药的迹象,用量极小,按说不足致小产,想来该是掺入饮食中长期服用,因此若不仔细探究寻常医者怕难以察觉。”
闻言,景盛芜勾唇,清亮的眸子散发出沁人心魄的凉意,偏头问道:“平日里金姨娘的吃食由谁打理”
话落,门口儿正端着个木盆的丫鬟“噗通”一声儿跪了下来,一个拿捏不住连盆带水地洒了一地,她心头慌极了,也顾不得其他,忙朝景盛芜磕了个响头,颤声道:“奴婢是经管金姨娘饮食的婢子。”
“自打金姨娘住进西院儿,一应的吃食皆是你打理”
“是,姨娘嘴刁,平日里爱吃些稀奇的,奴婢给小厨房安排下去前都要过了夫人的手,经夫人首肯才给送来。”
小丫鬟低着头不敢瞧景盛芜,吓得双肩簌簌颤抖。
“那你可知金姨娘最是钟爱哪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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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章可疑婢子
按宴大夫所言滑胎药用量极小,若非服用有一阵子不该致使金姨娘血崩小产,细想来,便也只有从金姨娘最是喜爱的吃食上下功夫了。
“自打金姨娘有了身子,侯爷特意吩咐了吃食上全都紧着她一人先来,养得姨娘的嘴越发刁了,送进西偏房来的吃食姨娘动也只动三两筷子,谈不上哪样儿是心头好。”
坠儿俏脸儿发白,一五一十地说道。
她本也就是西院儿里不得夫人待见的三等丫鬟,因着才被打发到刁钻的金姨娘身边儿,虽说金姨娘有孕在身也算得上是个位分高的,可也是真真儿出了名儿的难伺候,坠儿心里苦极了,眼下再出了这一档子事,莫说出头之日,自个儿不叫三小姐当成歹人给捉去送官便是好的了。
景盛芜蹙眉,看坠儿期期艾艾的模样儿不似假,可以宴大夫的为人与医术也是错不了的。
这般想着,复又问道:“我听闻金姨娘是今儿个用过早膳后才出了事”
“是。”
坠儿面色一苦,应道:“照往日的规矩,奴婢熬了川贝母羹给姨娘送来,姨娘不喜外人唐突内室,奴婢交递给双连姐姐便去忙自个儿的了。”
闻言,景盛芜黛眉一挑,缓声道:“你方才提及往日里的规矩是何意”
坠儿刚欲开口,话儿却叫一旁立着的双连截了过去。
“我们姨娘近来身子不利落,常嚷着胸闷头疼,奴婢记挂着得了空儿便去问了相识的大夫,听闻川贝母或有效,这不赶忙儿便吩咐下去姨娘每日晨起时须用一碗贝母羹,姨娘用过后果真是好些了。”
“你倒是殷勤。”
眸光清淡地扫了眼双连,景盛芜缓言道:“今晨金姨娘用过的贝母羹可还在房里”
双连听出景盛芜话中的不喜,面色讪讪地却是不再接话儿了。
坠儿歪头细想,道:“奴婢手头的活儿还没做完便见双连姐姐惊慌地朝夫人屋儿里头跑过去,紧接着便传出金姨娘出事儿的消息,那羹碗儿尚未来得及收。”
闻言,景盛芜朝一旁的雪月使了个眼色,雪月会意,转身儿便朝内室走去。
双连一见顿时不干了,提起裙裾几步追了上去,一把捉住雪月的手臂,娇声道:“雪月姐姐使不得,我家姨娘不喜外人出入内室,何况眼下刚失了孩子,正是焦躁的时候。”
雪月一门心思想帮自个儿的小姐,哪里肯听她讲这许些道理,当即面色清寒地拨开双连的手,不悦道:“按说出事儿的是你家主子,你更该帮着我们小姐捉出那下毒暗害金姨娘之人,眼下不帮也便罢了,堵在门口拦着我甚”
双连见劝说不动,心思一转将目光落在一语不发的景盛芜身上,旋即几个大跨步向前,“噗通”一声儿跪在景盛芜脚边儿,神色悲戚地恳求道:“三小姐权当可怜可怜我家姨娘,她刚失了孩子,眼下再受不得旁的刺激,就叫她一个人在屋里安生地歇会儿罢。”
景盛芜冷眼将她瞧着,略沉吟心头便打定了注意,当即浅笑着朝雪月道:“她一心护着主子总归是没错的,你且先过来。”
雪月素来对景盛芜言听计从,且心思细巧,心头隐约明白小姐心里该是有了打算,面上却仍是摆出一副不大情愿的样子,不善地瞪了眼双连,这才往回走。
双连见了连连叩首,口中高声呼道:“奴婢代我家姨娘多谢三小姐体桖。”
闻言,景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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