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尽走”
多铎一行来到离栖云寺不远的一个高坎上站定,借着树枝的掩映,他接过朴敏递来的望远镜,看了一下,见栖云寺内灯火通明,人影绰绰,寺院周围隐约可见有人走动徘徊,正留意地在观察四周。
见时机已到,他手一挥,朴敏急忙命令身边随从道:“传令,行动即刻包围栖云寺”
随着一支令箭射到空中,发出尖锐的呼啸之声,不过片刻功夫,栖云寺前面的固城湖上出现了十余只船,船上点着灯火,以极快的速度向岸边驶来,与此同时,后山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呐喊之声,大队清兵手持火把跑下山来,两队人迅速会合,片刻之间就将栖云寺围了个水泄不通。
多铎见自己的手下训练有素,行动整齐划一,声势浩大,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但正当他们觉得胜券在握之时,突然听得一阵巨大的异响,与此同时,围住栖云寺的众清兵纷纷惨叫倒地,场面顿时一阵混乱。多铎大惊,凝神一看,除了固城湖那个方向,三面山上的树林之中不断飞出密集的箭雨,所过之处,清兵纷纷倒下,瞬间就几乎死伤近半。
朴敏等人此时反应过来周围有埋伏,大叫道:“王爷,我们中计了,快走”
多铎怒道:“走什么,不杀他们,难解我心头之恨”说完,他一把摔掉手中望远镜,抽出佩刀,就要往山下冲。
“王爷不可”朴敏慌忙一把将他拉住,“既然这是他们的圈套,一定人数众多,王爷不可冒险”
此时随着一阵喊杀声,大队人马分几路从林中蹿了出来,被偷袭的清兵本来已经乱了阵脚,此时见出来这么多人,霎时惊慌失措,纷纷溃逃,不多时,又死伤近半。
朴敏见情势不利,“王爷,快走”
多铎遭此暗算,气急败坏,岂肯甘心就此离去,但见形势危急,确实也久留不得,他恨恨地一跺脚,便随朴敏等人转身离开。
刚走没几步,前方几条黑影拦住了去路。
其中一人大声喝道:“想哪里走”
双方二话没说,立时动起手来。
拦截多铎等人的正是邵若甫、窦天成和另外两个头领,多铎等人的一举一动早就在他们掌握之中,此前他们商议的计划就是撤离之前,在白鹤庄众人中间散布消息,说今日万义堂的重要首领在此集会商议大事。他们告诉底下之人时,都说是重大机密,但同时又授意其中几人将其广泛传开,大多数人都以为这个消息只有自己知道,没想到却是他们的计谋。
这样一来,清军为了抓捕万义堂的重要人物,必定不会再提前打草惊蛇,他们便可以安全撤离,二来还可以用此计找出内奸,并引清军上钩,予以重挫。可谓一举多得。
此时,见清军已经中计,他们岂肯错过这良机。他们早已注意到多铎几人是头领,于是专门在此等候。因为都没见过多铎,都没认出他来。而多铎的人都很有默契,在这危急的时刻,都自觉地护着多铎,谁也没有暴露他的身份。
、重挫
见邵若甫等人武艺高强,攻势凌厉,朴敏等人拼命护着多铎,且战且退,此时,大约两三百个落败的清兵也从栖云寺惊慌失措地跑出来,朴敏一见,高声命令道:“过来拦住他们”
清兵们虽然惊慌,但见多铎等人在此,哪敢自顾逃命,不由分说,冲上来就将邵若甫等人截开,将他们团团围住。朴敏和察格昆等人带着四五十个个清兵趁机往后撤。
此时,朱慈烺和秦枫追着两个清兵小将跑上前来,三两下将他们解决之后,朱慈烺一眼看见一小撮清兵正在护送几个人跑向远处,其中一人背影颇为面熟,他借着月光仔细一看,大叫一声:“是多铎”
他身边的秦枫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也吃惊道:“他竟然亲自来了”
两人没有多说,不约而同地飞身就向多铎等人追去。多铎一行正慌不择路,忽听得身后一声厉喝:“多铎,哪里走”
话音未落,两个人影飞掠而至,拦在他们身前。
多铎一看,眼前之人正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尹明,一下怒从心头起:“是你”
“没错,是我,你竟敢亲自到此处来送死。今天,这里就是你的坟地”
“你是万义堂的人”
“不管我是什么人,都要杀你”
“夏姑娘在哪里”
朱慈烺厉喝道:“你能活着离开这里,再找夏姑娘吧”
说完,秦枫和朱慈烺一起出手,剑光一闪,直向多铎面门刺来。朴敏和察格昆岂肯让他们伤了多铎,连忙挥刀便挡。
朱慈烺因江阴之事,内心对多铎更加仇恨,恨不能一剑取他性命,因此一出手就运足了力气,一招“风起云涌”,寒冰剑破空而来,察格昆挥剑横挡,两剑交锋,只听一声脆响,察格昆手中之剑轻轻就断为两截。他大惊之下,只见朱慈烺手腕一翻,那寒光凛冽的剑尖转眼又到了他胸口,他急忙一仰身,险险躲过,可那剑就如有灵性一般,转眼又缠了过来,他霎时出了一身冷汗,心知自己遇到了劲敌。
此时,秦枫也和朴敏战在了一起,两人打得难解难分,朴敏一边招架,一边对其余清兵命令道:“愣着干什么,快护送王爷走”
那些清兵如梦初醒,纷纷拥着多铎就要走,多铎喝道:“走什么,快去帮二位将军”
见士兵们犹疑不定不知道该听谁的,多铎厉声道:“还不去”
众清兵不敢违抗,纷纷冲上前去,围住了秦枫和朱慈烺。朴敏和察格昆见多铎不肯丢下他们走,本来心急如焚,此时士兵上来解了围,他们脱开身,不由分说几个纵步跃到多铎身边,也不管失不失礼,一把揪住多铎的手臂往前就跑。十余个个清兵连忙跟在后面。
此时朱慈烺见多铎就要跑远,他自己被十余个清兵围住,心中一急,身形拔地而起,一招“八面来风”,身形在空中疾速转了一圈,手中剑上下纷飞,挽出朵朵剑花,气势如排山倒海,众清兵骇然,纷纷倒退,朱慈烺人一落地,脚刚点地,未等众清兵再度围上前来,他又飞身掠起,从他们头上凌空而过,向多铎追去。
此时察格昆回过头来,看见朱慈烺,心中一凛,他知道朱慈烺不好对付,连忙对手下叫道:“快拦住他”
个清兵又硬着头皮回身向朱慈烺跑了过来,朱慈烺岂肯眼睁睁看多铎逃生,见清兵就要靠近,他一提气,手中剑一抖,斜着身子接连在空中两个翻滚,一招“风吹浪打”,剑光如同一波又一波的浪花涌向迎面而来清兵,两个清兵还没看清楚他出手,就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随即眼前一黑,倒地身亡。旁边一个还未完全反应过来,也只觉得眼前一花,脖子上一凉,接着热热的一股液体从脖颈上流了下来,他哼都没哼一声,便扑倒在地。一转眼,五六个清兵就死在了朱慈烺刀下。
其余几人见他出手如此凌厉狠辣,都吓住了,抖抖索索往后退,朱慈烺见他们不再阻拦自己,也不痛下杀手,喝道:“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三个清兵面面相觑一眼,还是硬着头皮冲了上来。朱慈烺一咬牙,手中剑一挥,迅捷无比地一个横扫,三个清兵顿时倒地毙命。
“朴将军,快去骑马护送王爷走”
察格昆看见朱慈烺转眼杀死了那么多清兵,现在身边只剩下五六个人,他推了朴敏一把,自己回身就赤手空拳向朱慈烺迎面冲过来。
此时,多铎等人的马匹就在前面不远处,多铎想回来帮察格昆,被朴敏使劲一拽,不由分说往前飞奔。
察格昆本来不是朱慈烺的对手,此时手无寸铁,更是一来就落了下风,对着朱慈烺削金断的宝剑,他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只有不断闪躲和缠斗来为多铎争取时间。朱慈烺眼看多铎就到了马匹跟前,心中又急又怒,奈何这察格昆身为多铎多年的贴身保镖,还是有些本事,虽然敌不过现在的自己,但一时要取他性命,也不是那么容易。
他眼角余光往秦枫方向看去,见他杀死了不少清兵,但还被十余个清兵围住厮杀,显然一时也脱不了身。他强迫自己克制心中的浮躁之气,默默运足气,接连使出“风雨如晦”和“空穴来风”两招,逼得察格昆连连后退,险些站立不稳。接着又是一招“风生水起”,直接攻他下盘,这一连串剑法如行云流水,变化万千,察格昆躲避不及,大腿上中了一剑,瞬间血流如柱,身子站立不稳,跪倒在地。朱慈烺见他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不再理会他,飞身掠起,就要向多铎追去,不料察格昆使足全身力气,突然跳将起来,一把抱住了朱慈烺的腰,生生将他拖拽住了。
朱慈烺大怒,使劲一挣,岂料察格昆抱定必死之心,牢牢将他抱住不肯丝毫放松,朱慈烺竟然挣脱不得,他运足力气,手肘在察格昆脑门上用力一顶,察格昆的脑袋沉重地晃了一下,鼻孔里流出血来,但仍然死死抱着朱慈烺没有放手。朱慈烺见他对多铎如此忠心,舍命保护,心中也有些佩服,他内心虽然仇恨清兵,但最恨的是多铎,见这察格昆有些血性,竟一时不忍伤他性命。此时一个黑影飞身赶到,不由分说,一剑便往察格昆后心刺去,察格昆惨叫一声,剑已穿透他心口,他霎时放开了双手,扑倒在地。
来人正是秦枫,他一把拔出自己的剑,严峻地对朱慈烺道:“殿下,战场之上,怎可心慈手软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你他们杀我明朝百姓,何曾手下留情”
朱慈烺知道秦枫说得有理,点头道:“秦大哥,我记住了。”
此时几十步开外的多铎已到马匹旁边,刚刚跨上马背,他身边还有匹马。朱慈烺和秦枫连忙掠地而起,飞身追了过去。朴敏已经看到察格昆丧生,他没有上马,随即对身边剩余的几个清兵命令道:“上马,护送王爷”随即毫不犹豫一掌击在多铎身下的马背上,低喝一声:“走”
“朴将军”
“快走”朴敏瞪大一双要喷火的眼睛,众清兵不敢违拗,纷纷跳上马背,跟着多铎后面疾驰而去。
此时旁边还有两匹空闲的马,朴敏毫不迟疑,快速用剑柄分别在两匹马后面重重一敲,骏马吃痛,撒腿就往前狂奔而去。
此时,朱慈烺和秦枫已到跟前,见多铎策马而去,还没等他们再次运气提足去追,朴敏已经捂着手中刀,迎面杀了过来。
“秦大哥,你对付他,我去追多铎。”
朱慈烺不由分说,就要往旁边飞身追去。那朴敏早已听在耳里,身子腾空,手中刀斜刺刺向朱慈烺袭来。他虽然身形彪悍,但极为灵活,左右腾挪跳跃,一人力敌朱慈烺两人,两人竟然一时奈何他不得。眼看多铎就消失在了前方视线中。但朴敏虽然身经百战,武艺高强,但朱慈烺和秦枫都身手不凡,个回合之后,朴敏显然招架不住,完全落了下风。见他威风大减,朱慈烺和秦枫抖擞精神,手中刀剑如雷电破空,招招取他要害。朴敏情知自己已无生路,更是拼了命使出浑身解数来,一时三人斗得飞沙走石,难解难分。
又过了十余招,朱慈烺瞅准机会,手中剑一把削去了朴敏的刀头,秦枫趁隙刺向他胸口,朴敏手挥断刀连忙格挡,被朱慈烺一脚踢在后腰,翻滚在地,秦枫身子腾空而起,手中刀如雷劈大树,结结实实地刺进了朴敏胸口。朴敏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他侧头看了一下多铎离开的方向,见已经看不到人影,长出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朱慈烺和秦枫立在当地,无语地凝视着夜色中多铎逃离的方向,心中懊恼无比。
“尹兄弟,今日我们几个代表全庄上下,感谢你的大恩”
南京城内一家普通宅院里,邵若甫等人摆了酒席,在朱慈烺万分推辞之下,执意将他请到上位,一起向他敬酒。在座的除了邵若甫,还有窦天成、秦枫和其余四五个头领,当然,夏子衿和采薇也一同被请了来。
朱慈烺端着酒杯道:“庄主,千万别这么说,在下担当不起”
邵庄主恳切地道:“尹兄弟,你说的什么话如果不是你及时发现清兵的探子,恐怕白鹤庄已经灰飞烟灭。你不是我们的恩人,那谁是我们的恩人”他环视一周,歉意地道,“如今白鹤庄已经为清廷知晓,我们只能暂时栖身此处,庄里兄弟也分散各处,尹兄弟切勿嫌弃招待不周才好。”
“庄主见外了。”
窦天成也站起身来,手持酒杯歉意地举到朱慈烺面前道:“尹兄弟,我是个急脾气,也是直性子人,得罪之处,请多包涵才是”
朱慈烺连忙道:“副庄主快意恩仇,性情磊落,乃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你这么说,在下不安了”
窦天成又转向采薇和夏子衿道:“两位姑娘,冒犯之处,请见谅。”
说毕,窦天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夏子衿和采薇亦起身含笑道:“副庄主客气了。”
窦天成喝完杯中酒,又自己斟了一杯,走到秦枫面前,众人都不解其意,此时目光都落到他身上,只见他把酒杯举到胸前,对着秦枫一脸惭色地道;“秦兄弟,我以前一直疑心你,处处加以为难,你从来没有和我一般见识,是个有度量的汉子,这杯酒,我敬你向你赔罪”
秦枫连忙双手托住窦天成手腕,感动地道:“副庄主,你一心为了万义堂,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秦枫心里知道,快别这么说。”
窦天成点点头,“你如果不见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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