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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月言忐忑地闭上眼,感觉着那股温热之气散布全身,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了吧?
过了些时间,并未觉得有何不适,向来手脚冰凉的她浑身上下都变得暖融融的,这才安下心来,静静地感受着微风拂面带来的清爽。又过了会儿,琳琅就松开了手,可她还沉浸在舒缓中,舍不得睁开眼睛。
孙奶娘听闻小姐说“好多了”,当即开心地找不着北,差些就想折返回老爷夫人的墓地,把这好事儿向他们禀告了。
有心想要把眼前的活神仙留下陪伴小姐左右,可是琳琅一心要寻得屠苏,孙奶娘也没办法,只说让她得空多来家里坐坐,和她家小姐聊个天解个闷。
“琳琅,不管你在琴川有没有寻到你的师弟,你可都要记得来看看我,好吗?”
虽是短短的相处,孙月言已是对她有些不舍,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你放心,我一定会来的。”
瞧她那副娇滴滴的模样,琳琅都不忍心拒绝,立马点头应下。
感觉自己爽利了很多的孙月言,不顾奶娘的反对,坚持要陪着琳琅一路走回琴川去。两个人携手而行,一直低声说着女孩儿间的悄悄话,不时传来几声“嗤嗤”的笑声。
孙奶娘领着众人跟在后面,也露出欣慰的笑,自从老爷夫人过世之后,小姐已经有好些年没这么开心过了。
前面就是城门口了,孙月言毕竟是大户人家未出阁的小姐,抛头露面的可不好。帮着孙奶娘把她劝上了轿子,琳琅嘱咐她要放宽心,将息着身子。又对孙奶娘说平日有时间,还是应该让月言多出来走动走动,成天关在家里,没病闷也得闷出病来。
应了她的话,大家就在城门口分了手。看着孙家的人走远,琳琅才紧了紧背上的包袱,迈步走进了琴川。
琴川只是江南的一个小镇,可是,这里的繁华景象远远超出琳琅的预想。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她站在原地心里越发茫然起来:这么多人,她真的能找到屠苏么?
照着孙奶娘的提示,琳琅先找到了欧阳家。不出她的所料,这里果然是大门紧闭,也不知有多久没人住了。仗着有些功夫,大白天的琳琅就翻了墙。
欧阳家里虽然没有什么人气,不过,到处都还显得挺干净的,就算有些灰尘,也只是薄薄的一层。看来,这里平时是有人定期来打扫的,要不然,一幢宅子就这么空着,早就不知道破败成什么样了。
寻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人住的迹象,想必屠苏是不在这里的了。琳琅不免有些丧气,出了欧阳家的宅子,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人们都脚步匆匆地开始返家,街边的摊贩也都三三两两的开始收拾,原本热闹非凡的大街顿时冷清了不少。
琳琅这才发现自己走得脚痛,找了个无人的街沿顺势坐下,默默地叹口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酸痛的小腿。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一整天就只吃了个馒头的琳琅,现在是又累又饿,却没有心思去找个摊档觅食,一个人冷清地坐在街边,为去留问题纠结着。
屠苏,你现在人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正到处找你啊?我是该继续留在琴川,还是去别去碰碰运气?
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抬头就望见悬挂在夜空中的满月,琳琅不禁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不好,今晚又到了煞气发的日子!
虽然不知道屠苏是不是在琴川城内,琳琅还是加紧了脚步,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四处寻觅。
“年轻人,你怎么了?”
“年轻人,你在发抖,是不是病了?”
“我去找个大夫吧!”
拐角那边传来几声问询,琳琅听得清楚,却始终没听到有人回答,最后,就听到重物倒地发出的闷响,和问询那人焦急的声音:“年轻人,年轻人……”
琳琅心生疑惑,快步走上前去查看,只见一个中年壮汉扶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人,而那个年轻人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屠苏。
“屠苏!”
惊呼一声,琳琅跟着就跑了过去,连声唤着他的名字也不见他有反应,忙向他身边的中年壮汉求助:“大叔,我们初来乍到,我朋友又突然病了,求您帮帮忙,找个地方让他休息一下,我谢谢您了……”
说着,她势就要拜,被大叔一把拉住制止:“小姑娘,瞧你说的。出门在外的,谁没个难处?要是你信得过我,就带着你的朋友到我家去歇着。”
将对面的大叔打量了一番,虽说跟这位大叔素不相识,可琳琅觉得他身上有着一股正气,不像是心存歹念之人,随即点头答应了。
一路上大叔就坚持背着屠苏,只让琳琅在旁搭把手帮忙扶着些。他们拐了两个弯,很快在一座小院外停了下来。
“老婆子,快开门,快点儿!”
大叔也不敲门,扯着嗓子喊了两声,就听院子里有人应承,接着,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开门的大婶有些讶然地盯着他们。
“老头子,这是怎么了?他们是……”
“先别问了,赶紧帮忙把这孩子弄进屋去,我去找个大夫来替他瞧瞧。”
随着大婶连声的应承,在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屠苏被妥善地安置在了他家的客房里。大叔也不歇着,转身又出门去找大夫了。
琳琅略显局促地站在屠苏床边,默默地接受着对面大婶的打量。
“姑娘,你别怕。来,这边坐坐,和大婶说说话。”
许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大婶首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我们家老头子是城里的捕快统领,姓吴,大家都管他叫吴叔。你别看他好像很凶,其实他这人脾气挺好的。”
“嗯。”
琳琅在吴婶的招呼下坐了过来。“刚才要不是吴叔肯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吴婶,谢谢你和吴叔肯收留我们。”
“哎呀,傻孩子,说什么谢啊?”
吴婶看着她越看越喜欢,连带着笑容也越来越灿烂:“我们家也没个孩子,恰好你们来了,家里也热闹些啊。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那个小伙子是你什么人啊?他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呢?”
这才想起忘记自报家门,琳琅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叫琳琅,他叫屠苏,是我的师弟。”
回头看了眼还在昏睡的屠苏,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之前我们走散了,好不容易把人找到了,想不到又……”
见她神情郁郁的,吴婶怕她伤心难过,连忙安慰道:“没事的,待会儿等大夫来了,帮他看看,开两副药吃了就没事了。”
琳琅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听她这么说,也就顺着她的话点点头。
没过多久,吴叔就领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回来了。老大夫替屠苏把了半天脉,最后说他是风寒入侵,好在年轻人底子好,没什么大碍,开了张药单子,拿个诊金便走了。
虽然琳琅心里清楚屠苏状况,可还是跟着吴叔去给屠苏抓了药。路上,她从吴叔那里得知,屠苏之前在给某个大户人家做杂役,还被人报了官,说他偷了主人家的东西。
“屠苏是不会偷东西的!”
怎么也想不到屠苏竟会落魄至此,他离开天墉城的时候,自己可是拿了一包金子给他的,他怎会沦落到去给人做杂役?难不成钱被人给偷了?嗯,有可能!这孩子武功虽好,可就是太过相信人,指不定是被人给骗了呢。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琳琅决定等他醒了也不提这事儿,免得他又钻牛角尖自责。
离开天墉城不过短短数日,这一晚,琳琅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上一觉。因为,屠苏就在她的隔壁,等到明天,他们应该就可以见面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不知道哪家的雄鸡早早地就开始打鸣,惊得琳琅一骨碌从床上翻了起来,看着陌生的房间发了半天怔,才想起前一晚发生的事情。
想着白吃白住在别人家里,她也不好贪睡躲懒,利索地穿戴洗漱完毕,就摸到厨房去开始给大家准备早饭。被同样早起的吴婶看到,更是对她喜欢得不得了。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也不多睡会儿。”
吴婶见琳琅在厨房里忙活得游刃有余,像个居家过日子的,自己想插手帮忙都没机会。于是她心思一转,就上去开始打听:“孩子,你今年多大啦?有没有意中人啊?要不,让婶子给你介绍一门亲事可好?”
“哈?”
猛地听她这么说,吓得琳琅差些把手里的锅盖给扔出去,回头冲着吴婶尴尬地咧嘴一笑,说:“婶子,我,我还没想过这些事呢。”
“唉,这有什么好害臊的?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瞧瞧你,长得这么俊俏,又会操持家务,只要你愿意,那想娶你的人啊还不得围着琴川城绕几圈?”
被吴婶说得不禁脸红,琳琅把包好的馄饨丢进锅里,拿着勺子轻轻地搅了几下,低着头小声道:“我哪有您说得那么好?”
“害臊了不是!”
吴婶爽朗地笑了起来,上前利索地把几节香葱切成葱花儿,接着又跟她打听道:“还是说你已经有了心上人,所以不愿意婶子多事啊?”
在说“心上人”的时候,吴婶故意朝门外努了努嘴,那意思,是指还睡在客房里的屠苏。
琳琅心虚地朝外面望了望,就听到吴婶的笑声,红着脸嗔怪道:“婶子,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嗯,”吴婶才不信她的话,笑着瘪了瘪嘴,当场拆穿:“懂不懂啊,只有你自己知道。”
实在是说不过她,琳琅佯装生气,撂下摊子转身就往外走:“我不跟你说了。”
吴婶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琳琅闷着头往回跑,刚想回自己房里待着,脚步却转了个方向,朝着屠苏的房间走去。轻轻推开房门,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端了个凳子挨着床边坐下,傻乎乎地盯着还没醒的屠苏发呆。
冷不防屠苏突然从床上弹坐起来,唬得她往后一退,拍拍胸口念道:“艾玛,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