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我望着窗外,自从大学毕业以来,我忙于事业工,鲜少有这样的时光去感受着这座城市夜晚间的车水马龙和灯火霓虹,看着看着,不免的就有些落寞。
为了生计,我们奔波忙碌,一年下来也没几个闲暇的日子,可忙到头来,都留下了什么
我扪心自问,这二十七年以来什么是我觉得自己做过的最有意义的事儿
当然,自己的工事业除外。似乎,屈指可数。
想着想着,我就感觉自己的眼皮有些厚重,眸子里泛起一层淡淡的薄雾,让我看不清楚这个世界。
我想,遇见叶于谦,该会是我这辈子最美丽的意外。
他的出现,让我原谅了生活之前对我所有的刁难,惊艳了我所有不经意的时光。
于是,我总是在每一个夜晚睡不着觉的时光里诚实的想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可我如同自己所说过去的话一个样儿,我这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于是我就权当他去深山老林出差去了手机没信号了。
晚上我一回到家,就看到萧蔷面色憔悴的坐在电脑旁发呆,我就赶紧放下包包钥匙一系列东西,坐到萧蔷的身边,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说,“萧姑娘,敢情你回家是拜祖坟去了呀表情这么凝重。”
萧蔷眼神空洞,叹了口气,说,“还真被你说对了,昨天晚上跟阮名扬聊了一整夜,不是谈崩就是无法沟通。今天一大早的就带着黑眼圈上班去了,这心情沉重的上班如上坟。老板见了我就说萧蔷你家里没什么事儿吧我说多谢领导关心,一切安好。那我老板又说了,那你内分泌没失调吧我想了想觉着自己刚刚怀孕没多久内分泌紊乱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然后老板审视我再三,就给我部门领导交待了,说是我精神状态不太好不要硬撑着,这样很容易猝死,于是就给我弄了个请假条给我又放了一天的假,叫我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最好找个专家看看肝肾是不是都没有问题。”
我说,“那你到底去医院检查了没有你这怀孕才多少天了哪能熬夜不是说孕妇前三个月最要不得压力紧张和睡眠不足吗这会严重影响胎儿健康的”
我本意是想让萧蔷打起精神别那么垂头丧气,说的也可谓是一套又一套的,就跟过来人似的。
要不是现在萧蔷自身还在淤泥之中无法自拔她肯定会说我,“陆未然,你这处女膜才破了几天就敢这样子对孕妇讲大道理”
站着说话不腰疼
可现在萧蔷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就好像天塌了一块儿,正好砸到她萧蔷头上似的。
我看萧蔷磨叽着,似乎真是遇上什么事儿了,这要是憋在心里还不得憋出病呀于是我就赶紧找引子劝解她,“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能比你肚子里的孩子重要么”
、第二章3闺蜜与事儿妈并存
萧蔷似乎在心里掂量了再三,瞧了瞧我,就如实说了,“小然,你是不知道,这次回去我老家,人阮家人倒还好,就是我爸妈和我们家那帮亲戚。你说我肚子里怀的这是阮名扬的孩子,可是我们萧家那七大姑八大姨的凭什么要在那里指手画脚的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说你们家有钱怎么了有钱不也照样娶的是我们萧家的姑娘可人阮家不是也没说什么吗当初阮名扬一听我怀孕了也是够积极的,二话不说就带着十万块钱领着他爹妈来商量婚事了。你不知道,那一刻我就觉着阮名扬特男人,这是我见过的他最帅气的一面。”
我差点没说帅能当饭吃吗后来一想时机不对。
萧蔷顿了顿,我适时的问,“后来呢”
“后来我大姑就说我怀孕了,礼金必须是要双倍的,我婆婆就随口一说为什么呀事儿就来了,我大姑非说阮名扬家看不起他们这乡下人完全不按规矩办事儿还非得说我们老家的规矩是只要女孩子未婚先孕那礼金就得多,我当时就想说我怎么不知道这规矩这事儿闹的我们全村皆知,就好像我肚子里有个宝宝就应该觉得自己做了件多么光荣伟大的事儿似的。可能当时我想我大姑她们也可能是怕我嫁进豪门会吃亏受气吧,所以觉着她们也是为我好我就没吭声。然后我婆婆问题也来了,她觉得我是在欺骗他们的感情,拿幌子骗他们家钱,我都要哭了我,他们就说要在医院做个检查,意思就是看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萧蔷抹了把眼泪,心里头委屈,对着我猛倒苦水,“阮名扬他爸妈就在彩超室门口等着我的彩超结果,一拿到数字证明,就利索地又去银行取了五万块钱递给阮名扬就走了。阮名扬就又陪着我回老家折腾,可我二姨又说了,不是说总共二十万吗那么多钱都花了,还差这三五万吗当时阮名扬都要气疯了差点发脾气,我死拽着他的手他才没动。后来阮名扬说这五万块钱等他回去了再想想办法我二姨这才松了口。”
萧蔷哭着,我也只能在一旁给她递纸巾抹眼泪。
我拍了拍萧蔷的肩膀以示安慰,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着了,就这么完了,可萧蔷示意我给她倒杯水,喝完了她又接着说。
“因为有早孕反应没什么胃口我就有点低血糖头晕,当时回来的时候阮名扬吓的把车一直开到了我家大门口,结果路太崎岖退出去的时候就犯难了,我那大姑二姨瞎指挥的阮名扬小脑基本都养鱼去了。我爸就说,看你小子这技术就不行,然后底气很硬的他就非要开,还说这开轿子就跟开拖拉机似的。”
我拉长了尾音长哦了一声,话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这是脚下有地雷呀可地雷引爆之前至少还得需要一根引线做为导火索呀是不是于是我持疑惑态度地问萧蔷,“不会是你爸把阮名扬的大奔给撞了吧”
萧蔷犯头疼,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就说吧,车就好比是男人的命根子,跟他的老二旗鼓相当,谁要是敢动了他的二祖宗那就明摆着是要跟他过不去呀
而且,先前萧蔷就已经说过了,阮名扬视他那辆s500如生命,人在车在,人亡那就再另做打算。
可,萧蔷也说了,当时阮名扬也不知道是真中了邪了还是真相信了萧蔷他爸的话,亦或者说他是在寻那一根引线,于是听话的再三确认萧蔷他爸会开吗萧蔷他爸说没问题,然后阮名扬就下车了。
只是,这根引线牵的有点大了,结果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很没令阮名扬失望的,车屁股一下戳树上,往前开,又把油门当刹车,轰的一下又把邻居家泥糊的墙给撞塌了,碎砖落了一车身
然后阮名扬这爆脾气当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萧蔷走上前去拉他的手,阮名扬回了回神直接甩开她就走,边走边吼着:“我他妈就说了这时机完全不对,这孩子不能要你他妈非得要要就要吧,可你他妈就仗着孩子在你肚子里就绑架勒索吗当我们阮家就是你们萧家的提款机吗我操别他妈的做白日梦了,老子就是死也不会把剩下的那五万块钱送来爱干嘛干嘛去,操”
当着萧家那么多人的面,阮名扬骂了那么多,气的差点蹦起来,萧家人个个你看我我看你,都一声不吭一言不发了。
萧家人安生了。
萧蔷叫他爸找个可靠的人把车拖出去修一修,萧蔷他爸自知理亏于是就上街问了问,可修车的人说大奔修着贵,也没见车损的什么样,但听描述,如果修好没个三二十万至少也得十万八万吧。萧蔷他爸听完这话没一会儿双腿就跟筛糠似的抽起了烟。
后来,可能是萧蔷他爸觉着修理着不合算,于是就对萧蔷说这车我不修了,势可杀不可辱。萧蔷都要哭了,扑通一声跪地上,吓的萧蔷她妈赶紧拉。
萧蔷说,“爸,我也不想杀您也不想辱您,但是您能不能看在我是您女儿的份儿上就别让我前头是口水井,后面是堆火坑,把我夹在中间进退两难里外不是人,成吗”
事情闹到这步程度,萧蔷那还没成婚的弟弟萧何就出面了。于是,萧蔷跟他爸达成了一个协议就是:剩下的五万块钱阮家不用再出了,但是阮名扬的车阮名扬自己修。
萧蔷做为中间人,两头跑的也是玻璃心都快碎了。
阮名扬听完最后的协商顿时就火冒三丈了,“我他妈欠你们萧家钱啊代孕都没你们要价高呀你爸那么狠心的勒索我们家究竟是什么意图你萧蔷不清楚吗你那没结婚的弟弟真他妈是个窝囊废萧蔷,我相信你那俩好闺蜜也不会给你出什么歪注意,如果这事儿陆未然跟李安雪不知道,那你就去跟她俩说说,听听她俩的意见,事儿该像你们萧家那么办吗反正我不管了,你回去告诉你家那群事妈儿,那五万块钱我们阮家绝对不会再出,我的大奔三日之内必须给我修好”
什么叫我相信你那俩好闺蜜也不会给你出什么歪注意呀敢情我这跟李安雪躺着也中枪,一并也被扣了事儿妈的帽子呀
萧蔷苦着一张脸卖力不讨好的又说了,“老公,你能不能看在我们以后要一家三口幸福生活的份上,车咱们自己修行吗我掏钱。”
“不行”阮名扬斩钉截铁,态度强硬,说到最后眼眶都红了。
一跟萧家扯上关系,阮名扬的耳朵里就只剩下钱钱钱这些个字眼,什么都跟钱脱不开关系。车给我撞了还得我自己修凭什么呀阮名扬觉得这世道变了,简直没天理了。
而萧蔷,她自个也没那么多钱可以往里扔。
最后的结果,无非是以两头各退一步也无法海阔天空结束了。
、第二章4闺蜜与事儿妈并存
我默默地听萧蔷诉完苦,我这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从恋爱到结婚,再到周旋于两个大家庭之间,搞不好就是个矛盾的开始,我听萧蔷说起她们老家的婚宴习俗,婚宴上因为彩礼钱大大动手闹得两败俱伤的事情大有常在。
所以,事情再明显不过,萧蔷的娘家确有欺人太甚且不让步的成份,而阮家总觉得自己当了一次冤大头。
毕竟,阮家答应会一手操办阮名扬和萧蔷一切的结婚前后事,萧家没出面也没说过要给一毛钱。
而且,这彩礼阮家觉得自己给的已经够多了,那么个穷山沟,五万块已经是封顶了他们还一次性给了十五万,萧家居然还嫌少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当然,这些理儿和情份萧蔷都明白。
但她和阮名气两个人毕竟还是有那么久的感情了,到底还是互相爱着对方的,所以她只能委曲求全,不止一次又一次的在和阮名扬沟通,但最后无非都以谈崩结束,萧蔷觉得自己的人生晦暗的都快要就此散架了
你说我这和叶于谦八字还没一撇呢,和都还没和好呢,我就又犯愁了。这万一我以后和叶于谦结了婚,生活过的比芝麻树叶都密,如果再和婆婆同住一个屋檐下,婆婆必然就又会成为我和叶于谦茶余饭后里最重要的配角,那我这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还能成吗
萧蔷说我杞人忧天,就跟还没怀孕就怕自己得产后抑郁症一样的庸人自扰。
我见她伶牙俐齿的,担心的那股劲儿也松了不少。
李安雪给我打电话,说她从秦皇岛飞回来了,一回来逮着我就问,“陆未然,你和叶于谦你们俩就真这么分了”
我瞧着李安雪,感觉这世界福尔摩斯是不是多了点,我这都还没来得及跟李安雪和萧蔷提起说及呢,李安雪怎么就知道了反正到目前为止萧蔷都还没空知道。
我翻着杂志,淡然无比的只说了两个字,分了。
然后,李安雪就疑惑了,“那价值好几万的戒指也退回去了”
我看着空牢牢的无名指,黯然伤神,“还没有,如果他今天不来,明天我就亲自给他退回去。”
李安雪一听我要退戒指,就连忙打发我说,“得,叶于谦电话号码多少为了这价值近六位数的戒指把他叫过来一次也值当多了。有一免费的刷卡机,干嘛要退货”
我就不屑了,别人求婚都浪漫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而我俩,他就直接拿一破戒指往我手上一套,什么表白的话也没有话,这算什么呀
于是,我就对李安雪说了,“谁稀罕呀,那破戒指我两个月的工资就买到了。”
李安雪听了就一百个不同意我的话了,就差没怪我小肚鸡肠眼高手低了,“就你那点破工资拿内部价顶多能把周围镶嵌的钻石的一半给买了就不错了再说了,还有一翡翠阳绿戒面也不打击你了,你立马给买一八十分的钻戒给我看看,你六万块钱到手我立马出三万给你。”
我瞥了李安雪两眼,“李安雪你别激我,你再激我我就真去买了。”
李安雪就有点不服气,为叶于谦打抱不平道,“陆未然,你可千万别把我说的那么不堪就你这行情,你自己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把你亲妈也算上,你看谁对你这么大方过和叶于谦交往也这么久了,他一个月的收入你基本也能算个大概了。虽然,他手里可能也有存款,但事儿不能这么算,也许业绩好了一个月就能买给你,但业绩又不能月月都这样,要是按平常一点的月收入,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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